南风凝视着眼前正低着头专注阅读书籍的谢景行,只见他面色平静如水,丝毫不见方才在房间中的那股委屈与愤怒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轻声开口询问道:“主子,您刚刚难道就没生气吗?”话说到最后,不过“委屈”二字,南风却是是没有说出口,他感觉要是像这两个字说出来的话,他主子估计得跟他发脾气。
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谢景行缓缓地合上书页,并轻轻地将其放置在了那张书桌之上。而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般直直地望向站立于书桌前方的南风,语气平淡地反问道:“我何时曾生过气?”
南风顿时一脸茫然,满心狐疑地暗想道:“??”
不对呀,主子他刚才明明就是在生气,可不就是被大少奶奶给气的,才会脸色阴沉地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接着一头扎进这书房之中。
若不是如此,好端端的谁会没事儿跑到这冷冰冰的书房来看书呢?而且,这书房里的暖炉先前都未曾点燃过,此刻屋内寒意阵阵、凉气飕飕的,真不知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挑这么个地方呆着。
这般琢磨着,南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忍不住嘟囔出声:“嘶——真是够冷的啊!”
谢景行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若是觉得寒冷难耐,你大可自行离去,无需在此苦苦忍耐。”
南风一喜,刚要准备应声走,瞧着谢景行嘴角那危险的弧度,眉眼当即就耷拉下来,满脸的失望,语气无精打采的道:“主子,小的不冷。”
谢景行面无表情地拿起放置在一侧的毛笔,眼眸微眯,声音冰冷如霜道:“既然你说自己不冷,那就赶紧过来给我研磨!”
原本一直低垂着头的南风闻言,猛地抬起头来,那张略显清秀的面庞上瞬间掠过一丝讶异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此寒冷的天气,主人让他研磨究竟所为何事?然而,就在他的目光与谢景行那充满危险意味的视线交汇之际,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移步至书桌旁边,伸手抓起桌上的墨块,动作熟练地开始研磨起来。
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棂的缝隙吹进屋内,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没过多长时间,南风那白皙的双手便已被冻得通红,手指也变得僵硬无比,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凭借顽强的耐力抵御着严寒的侵袭。
“嘶……”南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他一边卖力地研磨着墨汁,一边转动着眼珠思索着。真是奇了怪了,往日里书房中的暖炉只要一烧起来,整个房间都会温暖如春,可今日不知怎的,尽管已经过了许久,这屋子里依旧寒气逼人。
想到此处,南风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向书房角落里摆放着的暖炉。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更是令他气恼不已。只见偌大的书房之中竟然仅有一只暖炉在艰难地燃烧着,而那炉火看起来也是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一般。
“主子,今儿个到底是谁负责在书房这边当值啊?小的刚才就觉得纳闷儿呢,这书房都烧了这么长时间的暖炉了,咋还是冷成这样,敢情问题出在这儿啊!”南风愤愤不平地说道,脸上的神情显得极为恼怒。
他刚刚被冻了如此之久,果然这其中定然是有着缘由的!
想到此处,他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禁不住怒声吼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放肆!我定要亲自去问问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偷懒。”言罢,他愤愤地将手中紧握的墨块一放,转身便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谢景行淡淡的两个字却响了起来道:“站住。”
听闻此言,南风原本急匆匆朝外奔去的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紧接着,他满脸狐疑地转过身来,疑惑不解的询问道:“主子,您这是为何叫住属下啊?”
只见谢景行端坐在书桌前,神色淡然如水,只是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在此处给我研磨即可。”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
南风一听,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他忍不住低声嘟囔道:“主子,难道您不觉得寒冷吗?这屋内可是冷得紧呢……”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叩叩叩……”在这寂静的书房内显得格外突兀。
下一刹那,只听得门外之人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夫君,让我进去好不好?”那声音甜腻如蜜,带着几分明显的讨好之意。
南风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倒是没有想到此刻站在门外敲门的竟然会是大少奶奶,少见大少奶奶往书房这里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谢景行,想要从自家主子脸上看出些端倪。可谁曾想,这匆匆一瞥之下,竟瞧见谢景行的嘴角微微扬起,似是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南风心中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正待他想要再次确认之时,谢景行已然迅速收起了那丝笑意,重新恢复成先前那般冷漠无情的模样。
“要不让大少奶奶进来?”南风犹豫再三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