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天鼓响起的声音似是能击穿众人心灵。
叶星辰站在最前方,双手击鼓十下后,放下鼓槌,然后褪掉外衫,露出结实的臂膀。
守城将士正是冷嫣麾下一将,他试探着问,“叶大人,您真要如此?”
这可是未来姑爷。
真打啊?
都说他不学无术,又坐过大牢配不上冷将军,可眼前这一幕,竟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钦佩之意。
叶星辰脸色未变,“还要麻烦这位小将动手了。”
说完,他直接跪向正殿方向。
那小将只能拿出带倒刺的皮鞭。
情分可以有,规矩不可变!
“啪!”
一鞭子甩上去,皮开肉绽。
叶星辰面不改色。
“啪!”
又是一鞭子甩过去,百姓中有人不忍直视,撇过了头。
从西齐开国,为了让百姓能有伸冤之地,便有了击天鼓一说。
天鼓响,皇帝亲审,各级官员不得插手。
可皇帝日理万机,为了不让那些有心闹事的人故意告御状,就加了这鞭刑。
七七四十九鞭熬过来,踏着带血的脚印,请天伸冤!
叶星辰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挨过鞭刑之后,整个后背已是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百姓见状,甚至有人呜呜哭了起来。
若是换做他们,怕是还没
打完,人便晕了,还提什么伸冤?
叶大人这刑,是为了他们受的啊!
这让他们如何不感动?
这时,苏公公手持浮尘在宫门口捏着嗓子高喊道,“鞭刑结束,请苦主与咱家进殿吧!”
“皇上万岁!”众人跪地。
随后,叶星辰忍着巨痛站起身,带着几名苦主,押着张辽父子走进大殿。
此时,齐武帝正脸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
潇承邺和潇承磊立于他左右两侧。
叶星辰能这么快将张家拉下马,齐武帝心中本来颇为欣喜。
但实打实见到证据摆上大殿,心中只剩愤怒。
叶星辰将一份清单呈上。
“启禀圣上,这份清单上详细记录张家所有财产,依照张大人俸禄,再领几百年都不可能赚这么多银子。”
“微臣本意是想帮张大人搬家,却发现了这些,臣知事关重大便迅速将东西抬了过来,至于击天鼓,纯属路遇苦主,臣自作主张,请圣上责罚。”
“你做得对!”
齐武帝沉声道,他看了眼殿下昏迷之人,呵斥着,“还不将人弄醒,殿前失仪,成何体统!”
御前侍卫会意,直接掏出长针扎进张辽指甲缝中。
一声惨叫后。
张辽如同死狗般被拖到齐武帝面前。
他眼神从迷茫变得清明,之后,看清自己处境后,
跪在大殿上“碰碰”磕起头来。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啊!”
“冤枉?张辽你好大的狗胆!”齐武帝拍案怒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还敢喊冤!”
“老臣这些银两都是为圣上准备的啊!”张辽捶胸顿足的一阵哭喊,“我西齐连年征战,又加之江南水患,朝中上下哪都需要银子,老臣见皇上忧心,心中恨自己无能,这才铤而走险,老臣迟迟不肯搬离张家,也是因为这些东西还没给皇上啊!”
齐武帝微微挑眉,“你说这些金银珠宝是准备给朕充盈国库的?”
“老臣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可老臣也有愧!犬子趁老臣素日忙碌,背地里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老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张辽一边磕头一边说,“求皇上念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给犬子一个全尸吧!”
本来跪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张奉之听言,猛的抬起头。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平时疼爱自己的父亲说出口的。
叶星辰只是唇角带着一抹讥讽。
张奉之哪里知道,这老狐狸是想要弃车保帅了。
毕竟,张家可不是只有张奉之一个儿子。
只不过……
叶星辰眸光一暗,今天,他们一个也别
想逃脱。
“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将那些苦主带了进来,正在殿外候着,皇上是否可要召见?”叶星辰问。
“带进来吧。”齐武帝道。
随着苏公公的一声通传,几个衣衫陈旧的百姓被带了上来。
第一次面圣,几人都拘谨的不敢吱声。
叶星辰循序善诱的说道,“圣上是明君,会为大家做主的,至于那些作奸犯科之辈定会严惩不贷,你们且将知道的说出来,不必怕事后被报复。”
他们几人见到叶星辰在宫门口替大家挨打告御状,对他自是信服的。
于是开口道,“皇,皇上,老头儿家有个闺女,年芳十四,前些日子被张奉之抓了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头儿就这一个闺女啊。”
“皇上,俺家妹子也是,在张家做长工,就没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