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呜咽。
他下意识地想要提醒自己的战士们,可没等他张嘴,一直跟随他们连的导调员便厉声喝止了他极其不冷静的行为。
“首长,请注意演习纪律。你已经被淘汰了,现在请你离开战场。如果你还要继续扰乱正常演习秩序的话,我会即刻向指挥中心汇报情况。”
说话间,导调员已经冲到他的身边。
看着那张根本不留情面的冷冰冰的脸,上尉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将自己心里那些窝火的话发泄出来。
他很愤怒,但绝不代表他失去了理智。
他不能因为自己害了还在与未知的敌人战斗的战友们。
恨恨地朝子弹打来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上尉主动将紧握着枪的双手松开,径直走到了他们设置的防御工事的边缘。
直至完全脱离正面战场,上尉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愤懑完全压制在理智之下,这才扭头仔细观察起战斗的双方来。
自己连队这边的战斗情况他一清二楚,现在他更好奇对方的情况。
刚才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听得很清楚,对方最多只有七八个人。
但正因如此,他才对这些人更加好奇。
根据昨天晚上蓝方指挥部发出的通报,他轻而易举就将袭击了物资保障分队的那辆步战车和眼下的敌人联系到了一起。
然而,越是深入了解这支红方小分队,他的内心就越迷茫。
他有些搞不清这支小分队的来路。
按理说,如果红方指挥部有意派人手过来在他们后方制造麻烦,那也应该优先派遣特战分队或者侦察分队。
这些分队必然带有相当明确的目的,要么专门破坏他们的后勤保障体系,要么袭击他们的重要军事设施,再或者,直接找到他们的远程火力保障点或者基地指挥部进行斩首行动。
这些目的都有迹可循,所以昨天晚上接到通知后,他们这边所有的保障单位都加强了戒备。
可谁知道,对方居然
不按常理出牌。
要知道,他们可是主力部队。哪怕现在沦落到看守这种根本不怎么具备战略价值的交通要道,哪怕现在他们的人手还不足全盛时的一半,可他们毕竟也是主力。
这支红方小分队似乎根本不在意兵力和火力的悬殊,从自己被袭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分多钟,那七八杆枪依旧在不停地朝己方阵地倾泄弹药,时不时还甩过来几发手榴弹。
看他们的样子,根本不像跟自己这边的人手对拼,反而更像是在炫耀火力?
炫耀火力?
上尉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得铁青一片。
他原本就觉得这支红方留在敌后的小分队有些奇怪,现在猛然间仔细一想,瞬间就理顺了先前那些难以理解的问题。
这压根就不是红方指挥部刻意留下来给他们捣乱的特战分队或者侦察分队,这压根就是先前他没有追击干净的红方的散兵游勇。
一想到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造的孽,上尉登时就想朝还在疑豫的指导员喊两声提醒。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那些先前还如雨水一般倾泄着让他手底下四个班的官兵抬不起头的枪声戛然而止。
待指导员带着人小心翼翼地抵近然后进行侦察的时候,在上尉的视线中,七名头上不伦不类地戴着用野草和灌木编织的花环,胳膊上挂着红色臂章的战士,早已悄摸摸溜进了不远处的山沟里。
他们身形消失得很快,显然事先就对这片区域进行过实地侦察。
即便此时派人追上去,只怕少不了遭遇埋伏。
看着指导员气恼地狠狠踢着脚下的野草,上尉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凑上去颇为感慨地说道:
“当真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听到自己的搭档说出如此暮气沉沉的话,上尉身旁的指导员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随即脸色不愉地问道:
“连长,到底什么情况?”
此时战斗已经结束,无论上尉说什么,也影响不到战斗。因此,即便导调员在场,上尉也没有丝毫隐瞒。
“还记得昨天晚上指挥部通报的情况吧,就是那伙人。我估计是咱们追击时的漏网之鱼,因为联系不上大部队,所以就选择跟咱们打游击。”
说到这里,上尉扭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导调员。
对方什么情况,他们这些人当中这位知道的最清楚。
因为根据基地的通报,对方虽然只有七八个人,但身边同样跟着一个导调员。
也就是说,演习指挥中心对这一小股的红方残余部队了解甚深。
奈何,虽说对方军衔比自己低很多,但表情却滴水不漏,上尉根本无法从这位导脸上看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
而对来犯之敌的情况了解得越清楚,此时负责带队的指导员就越难受。
刚才他也根据枪声判断出对方只有七八个人,但受制于对方猛烈的火力,他只当对方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进而帮助其他方向的敌人越过他们的封锁线或是对他们进行夹击。
因为有所顾虑,所以方才他指挥战斗的时候有些过于保守。
要是早知道对方只是一队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