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如果那几个骨干的技能没有进一步的提升和突破,很多棘手的问题就只能寻求厂家解决。
这种事情装备生产厂家当然不觉得麻烦。
但每次修理,就意味着对方要从师里拿走一笔经费。
如果返厂维修的次数多了,本就不富裕的师里理所当然会减轻对他们装甲修理连的倚重。
长此以往形成恶性循环,他这个指导员和连长就会成为装甲修理连的罪人。
夏承安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尤其是他的学习能力。
如果能把夏承安拉到他们连,即便邢国强离开后修理连依旧会出现一段不可避免的低谷,但只要善加培养,夏承安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顶上邢国强的班。
再往后,只要稍微注意后备人才的挑选和培养,想来装甲修理连依旧能够保证现在的实力和地位。
只是,这些完全是蔡元恒一厢情愿的想法。
面对他的拉拢,夏承安决绝地摇了摇头。
“指导员,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我是坦二连的兵,从踏进坦二连营房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了从一而终的准备,我不会将它当成我向上爬的踏板。”
很早之前,夏承安就做出过同样的拒绝,所以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犹豫。
即便在战场上他认识到了很多装甲兵的不足和短板,但身为一名装甲兵,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兵种的信仰产生任何质疑和动摇。
虽然早就预想过这样的结果,但真正从夏承安口中得到答案,蔡元恒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说真的,如果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见过夏承安,也许也不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心理。
“算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回去以后,跟大家会完餐再走。这次的荣誉里头,也有你的一份。”
蔡元恒并没有在夏承安的去留上过多纠结,话题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对了,我把你的材料交到红方司令部以后,那
边有人跟我通报了一个新情况。根据俘获你们的蓝军提供的材料,他们检查了你们的武器装备,发现被俘时,你们枪里的弹夹已经打空,因此你们被俘是肯定的事。”
“司令部已经专门就你们俩的情况进行了讨论,具体结果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因此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弹夹打空?
夏承安生怕自己听错了,狐疑地朝蔡元恒又看了一眼。
见对方根本没有纠正的意思,这才意识到其中或许有更大的问题。
虽然他没有接受过强化射击训练,但当时被俘他的枪里还有两发标记弹。与易长缨分头行动前他特意检查过,自己枪里还剩三发子弹,就是因为这个,易长缨才让他承担危险系数更低的调虎离山的任务。
可现在,非但他的弹夹空了,连易长缨那家伙弹夹也空了。
这要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打死夏承安都不相信。
正想向蔡元恒解释真实情况,这位闭目养神的上尉却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话。
“任何冒险都有失败的可能,如果我们一直盯着失败不放,那也就彻底失去了创造奇迹的可能。”
听到这一句,夏承安忽然明白了蓝方这么做的用意。
他们无意为胜利的一方再塑造一个英雄出来,只是不想让他们两个勇气可嘉运气很差的年轻人因为这种事情彻底断送留在部队的可能。
尤其是,夏承安肩膀上还挂着列兵的军衔。
红方司令部同样有人能够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夏承安弹夹打空来不及更换还情有可原,毕竟他只是个根本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列兵。
可易长缨已经转了士官,按理说不会犯这种最基本的错误。
这种明显有漏洞的汇报只能为那些想要通融却根本找不到理由的首长们提供一个合适的借口。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被俘的时候,根本没有报告中写得那么被动。
想到这里,夏承安自嘲地笑了笑。
只能说当时的自己多少有些鬼迷心窍。
面对蓝方的包围圈,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完全忘了考虑被俘和自己主动退出演习在性质上的区别。
列车到站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下午三点半。
正是一天当中暑气渐消的时候,也是列车到站的高峰期。
与出发时接受的礼遇一样,这座籍籍无名
的小城里,浓厚的拥军风尚让这里的行人暂时放下国人内敛的性格,热情主动地朝这一行肤色黢黑的解。放。军打了招呼。
对于这样的事情,蔡元恒显然经历了很多次。
没有直接回应群众的招呼,作为带队主官的他,主动带着身后的战士们唱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让夏承安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座普遍讲述方言的西北小城里,当歌声响起的时候,人群中间,居然有人用略微有些生涩的普通话,主动跟着唱了起来。
那些声音明显非常苍老,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夏承安敏锐地注意到,那些跟唱的老人,佝偻的身形此时居然挺直了几分。
他们的脸上尽是骄傲和回忆的神色,而他们看向自己一行人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