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该如何应对出没在后方的目标可是相当有难度的,对车长和炮手来说,绝对称得上拔高性的训练。
夏承安看得出来,封定边如此安排,就是在模拟战斗过程中坦克阵型被冲散后的场景。
在本就有难度的训练当中加入这些常人根本不会去想的因素,夏承安心里,不由得对封定边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敬佩。
如果这不是一个经历过多次演习并且时刻准备战斗的军人,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封定边留给夏承安遐思的时间并不多。
即便安排了各车辆的起始位置,他也并没有按照车辆编号下达训练展开的命令。
“203,现在你们齐装满员,该让大家伙看看你们的成色了。夏承安,多余的话我不说,你们车组今年有没有参加实弹射击的机会,自己把握。”
听到实弹射击,莫说宋小林和徐振卿,就连刘筱云都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别看训练大纲上就连炮兵每年都有两次实弹射击的机会。
但根据兵种的不同,实际执行的过程中,根据兵种的不同,实弹射击的频率也有相当大的区别。
步兵每年可以进行两次实弹射击,但根据各单位的战斗力强弱,这个频率也有多有少。例如跟夏承安并肩作战过的711团机步六连,他们的新兵甚至都能实弹训练到射击三练习。
可是像坦二连这种本身兵种处境就比较艰难,自身实力又相对弱势的单位,除非赶上736团整体参加实兵对抗演练这种几年难得一见的美事,不然他们就得乖乖等待一年多一次的实弹射击。
甚至于,前些年封定边没来的时候,坦二连最长两年都没轮到一次实弹。
说到底,还是经费闹的。
装甲兵本身在解。放。军序列中就是那种比重不算特别大的兵种,736团在四十八师又不是特别拔尖。至于坦二连,如今还在勒紧裤腰带激流勇进。
要知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绝对不是什么戏言。最便宜的榴弹一发都需要上万块钱,如果打穿甲弹,这个数还要再翻五六番。
十辆坦克,就算每辆车只打一发榴弹,消耗
的经费都能让坦二连这几十号人吃个把月。
正如先前李爱军在集训基地经常骂学员们的那一句:就那个靶子,打中了,叫检验训练成果,打不中,那就是浪费国家资产。
上级首长不可能将宝贵的经费交给一群看不到效果的兵手里霍霍。
正因为机会宝贵,错过今年这次,无论宋小林还是刘筱云,他们两个的军旅生涯可能就会出现当兵两年连真炮弹都没打过的尴尬局面。
至于徐振卿,就算他到时候转士官或者提干,失去这样一次珍贵的机会,对他而言同样是重大的损失。
趁着封定边的话余音绕耳,夏承安又做了一次简短的战前动员。
“都听到了吧,咱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从今往后的训练成绩意味着什么。刘筱云,打起十二分精神,炮手射击前后下达的口令,但凡你有一项做不好,回去以后对着空气模拟驾驶两小时。”
听到夏承安如此蛮横地给自己身上压担子,刘筱云“啊”了一声,随即苦着脸自认倒霉。
他很清楚,论理,他完全说不过夏承安。求饶,徐振卿那家伙首先不答应。
所以,眼下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在接下来的训练当中,尽全力做好配合。
只是,一想到徐振卿这家伙要捞这么个大便宜,刘筱云忍不住咋舌道:
“夏哥,咱不兴偏心眼的啊。做好了,他和老宋俩人捞好处,做不好我一个人挨罚,这没道理啊。我要是配合好了,他俩周末不得请我吃个小灶?”
一听这话,徐振卿顿时变了颜色。
正当他要跟刘筱云争吵的时候,夏承安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句:
“现在是他们在训练,接下来未必就轮不到你。到时候,你也想请他俩吃小灶吗?”
听夏承安居然这么说,徐振卿兀自恼怒着说道:
“夏承安,不用你空口白话。告诉你刘筱云,我还偏就不吃你这一套。要挟我是吧,待会儿下车我就跟班长报告。这里是部队,你以为是你家,还想玩吃拿卡要的那一套。”
徐振卿确实有些上纲上线,但认真说起来,他说得也没错。
刘筱云如此要挟他俩确实是错误的行为,如果闹大了,很有可能还要把全车组都拉下水。
深谙刘筱云性格的夏承安第一时间选择了用严厉的批评堵上他那张没把门的嘴。
“刘筱云,好好开你的车。徐振卿说得对,部
队不搞地方上的那些歪风邪气,这是不可逾越的雷池。如果你还想在部队待下去,就别搞这种事情。”
“现在,向徐振卿和宋小林道歉。”
“我……”
刘筱云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天性让他觉得刚才那完全可以当成是一句玩笑,但夏承安明白,如果放任徐振卿把他说的那句话捅出去,根本不用等到晚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刘筱云就得被叫到连部作检查。
好在,这俩过去这段时间虽然经常吵闹,倒也还真没有发生吃拿卡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