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夏承安明白,他又何尝不明白。
夏承安回到宿舍后并没有逗留太久。
因为通信和指挥科目的考核集中在两天之内,夜间驾驶的考场他还没有仔细看过。
不得不承认,驾驶三级考评夜间科目的考场当真简单到了极致。
虽说也设置了几个障碍,但难度都不是很高。比起夏承安当初在演习的时候被迫开过的夜路,这些障碍简直就像没有一样。
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没有任何意外,夏承安如履平地般的驾驶表现成功赢得满分,夏承安的大名再一次传遍整座集训基地。
而在不绝于耳的赞誉声中,夏承安终于迎来最为重要的装甲修理技能考核的最后两个课目。
巡检检修、指导初级工修理工作。
装甲修理绝对不是单个人的事情,任何一个系统或者部分的故障,都需要一群人相互配合,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修理工作。
像先前夏承安参加演习保障任务的时候遇到的那种单打独斗的情况,也不过就是那些老兵们在不耽误演习正常进行的前提下放任夏承安自己提升修理能力的结果。
而且,当时的保障小队内部,夏承安在发动机修理方向就是最专业的那个,其他人即便参与到修理工作当中,也需要在夏承安的指导下进行。
然而,当时的夏承安可没有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根本不具备指导别人的能力。
而现在,当夏承安出现在考核场上的时候,他就注定会成为最耀眼的那个。
虽然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亲手触摸过坦克发动机实体,但当夏承安的手触摸在那些油腻却冰冷的部件上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便在内心涌动。
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夏承安早就烂熟于心,当原地停放的坦克被发动之后,夏承安便将左耳紧贴在左后方,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分辨着异样,同时看着浓黑的尾烟,思考着相应的故障
可能。
这些故障发动机都是教具,不过其中的某些零部件被有意替换过。
为了确保仅通过外在的观察就能诊断出故障的位置和原因,夏承安不得不别扭地在坦克尾部不同的位置仔细倾听。
标新立异的检修方式让很多参加考核的官兵羡慕的同时也有些不满,虽然没什么恶意,但他们心里也生出了夏承安狂妄自大的想法。
带着这种情绪,自然也就不希望夏承安能有什么好成绩。
只是,已然将目标对准了更高一次考核的夏承安怎么可能在这种层次的故障上失误。
甚至没有将坦克后盖打开,夏承安直接在检修记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判断和依据,而后以领先其他人一个半小时的速度,获得了这一科目的满分。
夏承安没有修理故障,看似不合规矩的行为让其中几个心理有些失衡的考生忍不住站了出来:
“报告,为什么他不用进行修理就直接给了满分?”
满手油污的老兵颇为不忿。
他是去年跨专业担任车组兼职底盘修理技师的,一专多能的他不仅是车组的顶梁柱,也是他们连队的作训骨干。
出色的能力让他一直有种自豪感,但今天他的自豪被一个列兵轻浮的举动打得落花流水,加上传闻中这个出尽风头的新兵跟这些来自师属装甲修理连的监考和评分员们关系匪浅,感觉其中有猫腻的他索性当众提出了质疑。
而在他质问监考的时候,在他身后,更多参加考核的官兵站了出来。
他们同样想知道,夏承安为什么手上连一点油污都不用沾,仅仅站在坦克旁边听几下看几眼,就能轻而易举获得满分。
面对群情激愤的官兵,负责监考的少校没有直接回应老兵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一直微笑着的夏承安。
“夏承安,既然你是当事人,那就由你来解释。”
少校很清楚,不给这些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情肯定还要往上捅。而如何让这些提出质疑的人心服口服,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夏承安把问题解释得明明白白。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因此受到严重的打击,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敢于质疑,就要做好受打击的心理准备。
夏承安本以为这事儿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却不想兜兜转转又落在了自己头上。
见考场上大部分人都
用吃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夏承安心里暗叫自己倒霉,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报告首长,我之所以不用进行修理,是因为我检查出的故障修理方案非常简单,就是对进气系统的某个零件进行整装换件,这个工作按照检修流程应该由初级工完成,因此我不用上手。”
“我抽到的题目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精确判定故障点,而现在看来,我显然已经完成了这项工作。”
事实上,所有人在巡检检修这个科目中抽到的考题都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故障点。
其他人之所以必须拆卸装备,是因为他们在这方面的基本功只能让他们使用这种方式。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有本事不拆卸就能找准故障点,他们同样可以拿满分。
听到夏承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