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任你的膨胀。”
“这样当然是不对的,所以现在不仅要对你适当地给予压力,首长们的心理预期也会放在合适的高度上。这样一来,对你的缺点和优点都能掌握的更加清楚。”
“军队要培养人,首先会让人承担超出他能力的压力。能适应的,就会留下;适应不了的,就会淘汰。听起来可能很残酷,但比起更加残酷的战争,这已经相当温和了。”
“最近十多年我们没有仗打,对于年轻军官的培养也只能使用这种方法。我希望你能最大程度地改变自己的观念,真正设身处地把自己当作战争年代的军人。”
“只有这样,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你才能够带着你的战友,活着走向胜利。”
说到最后,邢国强不由得感慨万分。
战争年代的兵,和平年代的将,这是最不好当的。
所以大家伙心里都盼着不要打仗,脑子里想得却都是打仗。不仅要敢打,还得打赢。战士们当然不用想这些,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够了。
可指挥员们呢?
没有实践的机会,那就只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思考,再不断地模拟推演。
夏承安未来的方向就是这些,可他如果不能真正明白那些图标上的数据代表的是什么的话,到头来也只能窝在后方,当一个名义上的优秀军人了。
只是,那样的军人,对国家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邢国强扭头看向了夏承安。
他想要从这个刚刚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列兵脸上看出他的态度,而夏承安的反应,也正好让这位对军队牵肠挂肚的老兵感到了些许安慰。
此刻夏承安的脸上不再有迷茫和不安。
因为邢国强的批评和激励,重拾入伍梦想的夏承安一扫先前的空虚,将舍我其谁的骄傲重新烙在了思想的深处。
直至此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因为车组的问题,他不仅否认了自己的能力,也否认了自己的担当。
如果没有邢国强提醒,放任下去,也许将来即便有能力承担责任的时候,也会像先前的徐振卿那样裹足不前。
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优点是比别人提前走了很长一段路,如今看来,那也不过是另一种自以为是罢了。
知识能够给予人很多便利,唯独无法独立地塑造性格。
他的勇气不仅源自自身的能力,也源自他对自我的肯定。
想到这里,夏承安看向面前老
兵的眼神越发恭敬起来。
这些东西,如果让他自己一人在这里想,也许总有想明白的一天。可真要拖延那么久,他的军旅生涯也将如邢国强所说,到头了。
“班长,谢谢您。”
由衷地朝邢国强说了声感谢,夏承安这才将话题转移到自己面临的问题上。
“虽然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想今后我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放任自我。”
“当然,今天以前,其实我也没有您想得那么不堪。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理论和条令的学习我一直没有懈怠过。”
陈述这些事实的时候,夏承安并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
实事求是地讲,虽然没有邢国强提点,他依旧会在迷茫中徘徊,但抛开思想层面的成长,军事技能方面他与宋小林完全没有落下过。
而看着夏承安如此笃定地回答,邢国强还是选择了相信。
如果夏承安真的跟他批评得那样彻底陷入颓废无法自拔,那这间值班室的内务也不会只有宋小林的床铺那里的一点问题。
微微点了点头后,邢国强这才接着说道:
“如果你这内务真是一团糟,我也不会待到现在了。我能提醒你的,现在看来都提醒完了,接下来路该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
“夏承安,咱们师的历史上,你不是第一个大学生,但绝对是第一个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对你保持期待的大学生。”
“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心意,也不要辜负你自己的才华。人这一辈子,选对一条正确的道路本就不容易,想要一直走下去就更难了。”
“未来你肯定还会面对更加艰难的处境,产生更加糟糕的情绪。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你是一名军人,你的身上,肩负的是保家卫国的重任。
百万子弟兵,当然缺谁都行,但在我们自己心里,在我们的战位上,始终要相信,没有人比我做得更好,而我,要做到最好。你,明白了吗?”
夏承安知道,说完这些话,邢国强的探望也将步入终点。
虽然不舍,但老班长的谆谆教诲却让夏承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舍我其谁,不仅是自信,也是目标,更是责任。
想到这里,从开门到现在始终没有鼓足的精神终于突破了情绪的桎梏。
精瘦的身躯从椅子上站起,迎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老兵,夏承安神情肃穆地抬手敬礼。
“请班长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
军人,一定会站在保家卫国的第一线,一定会带着我的战友们与胜利会师。”
“我将以我最大的热情和努力,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无论今后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