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身后的山子,微笑着说:“说说看。”
“我今天早晨跑步时,看到一个红色的火球慢慢地飘进天地老爷的院子里,当时天地老爷家的烟囱里还轻微地冒着烟。等我跑到村北小山上时,就听轰的响了一声。”
民警眉头紧锁:“红色火球?烟囱还冒烟?”
“对,是一个红色火球,很红很红的那种。”
民警继续收集材料。
在镇医院里,宋仁山躺在担架上,医生仔细检查他左臂的伤势,不时地用手指按按这里,摸摸那里。随着医生手指的移动,宋仁山痛得呲牙咧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两位护士站在一旁,其中一位手里拿着笔记本,听着大夫的询问,不断地记录。
一旁,民警问宋仁山:“宋大爷,爆炸时你家里有没有异常情况?”
宋仁山表情痛苦,急促地喘着气说:“我当时,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就炸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下的黑手。”
民警又问宋仁山老伴:“宋大娘,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宋大娘把头转向一边,抹着眼泪说:“我们老两口下半夜两点起来烙饼。傍天亮时,我烙完饼,老头子先睡下,我收拾好饼后,也和衣睡下了。”
“门窗都关好了吗?”
“当时,东间和灶间的门窗都关好了,西间太热,窗一直开着,睡觉时也没关。”
民警在本子上迅速地记录着。
这时,医生抬起头来问宋大娘:“你是病人的老伴吧。”
“是,我是他老伴。”
医生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大娘,跟我过来一下。”
众人让开一条缝,宋大娘侧身经过,跟着医生来到急救室外走廊上。
医生摘下口罩,坚定地说:“大娘,大爷的左臂必须马上植皮,否则,会感染身体其它部位。”
宋大娘惊愕地瞪大眼睛:“啊?植皮是怎么回事儿?”
“简单点说,就是在身体替他部位割下一块皮肤,粘在胳膊上。这个手术,镇医院做不了,得上市医院才能做。”
宋大娘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不断地点头。
快10点了,病房里,宋仁山的左臂缠满了纱布,脸色煞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宋大娘坐在床边的圆木凳上,端着煮好的热气腾腾的羊奶抹眼泪。
宋大娘:“嗨,他爹呀,不要难过了。这是医生送来的羊奶,纯羊奶。你趁热喝下去,伤口好得快。”
宋仁山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宋大娘收回手中的杯子,又开始抹悄悄地眼泪。
宋乐突然推门进来:“爹,你感觉怎么样了?”
宋乐闯进病房,快步来到病床前,试探着问:“爹,你不痛吧。”
宋仁山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宋乐,又闭上眼,无力地摇了几下头。
宋乐很是无奈,说:“爹,我……刚才兽医站的张站长到貂场打防疫了,我一步也离不开,要不早就来看你了。”
“我不怪你,忙你的貂场就行了,这里有你妈。”
“爹,过会儿,玖玫也来看你。”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走进病房。
宋乐见状说:“玖玫,这么快就过来了,我刚才还说你呢。”
于玖玫站在门口,欲进又退,欲言又止,一副进退唯谷的样子。
“怎么啦,快过来呀。”
于玖玫看看宋仁山,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转向宋乐,直递眼色:“宋乐,你出来一下。”
宋乐跟她出了病房。
于玖玫惊惶失措地说:“乐子,死了50多头貂,你快回去看看吧。”
“小点声,别让爹听见。死了50多头貂,没打电话告诉张站长吗?”
“打了,张站长这会儿估计是走在路上了,你快回去看看吧,还有20多头病病歪歪的样子。”
“那,我爹……”
于玖玫焦急地推着宋乐向外走:“这里有妈,你还是快回去看看貂吧,过会儿我也过来,帮妈一把。”
宋乐来到院子里,打开农用车门,开车和于玖玫快速地向貂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