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流自己心里头也觉得奇怪——譬如说,他明明很讨厌祝傥,甚至恨不得想杀了他,可在他昨夜喋喋不休的时候……自己也是真的直犯困。
不知怎么就放松了懈怠,身子越来越软,头也晕乎乎的,只想赶紧抱紧了自己舒适柔软的棉被,好好的睡一觉。也是,祝傥若是想对自己做点甚么,总归还是能被折腾醒的,现今赶紧睡了,那时候还能有精神头同他胶着一阵子。
可是他昨夜好像真的甚么也都不曾做。
因此季清流一睁眼时心下还缓吁了口气,只不过这口气未等在心底吁完,他又忽然不敢乱动了。
祝傥其实早就醒了,纵使天寒地冻,这万物都恨不得趁早冬眠,无论凡仙妖魔,全都懒得早起的时候,他却偏偏能起得来。
这冬日天亮的也晚,此刻早过了祝傥平日该醒的时间,虽是蒙蒙亮,他却早就醒了好一阵子。
只不过因了幽季还在熟睡,他就舍不得离开。
又觉得他难得睡的这么熟。
嗯……在自己身边睡的这么熟。
起先还亮了几小撮仙火,隐隐约约哄着暖意,照着亮,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后瞧他鼻尖上貌了几滴汗,眉头也微蹙,可能是被热着了,亦或者被光亮影响着了,祝傥就赶忙又灭了,只轻轻拥着他。
拥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心下喜悦,还差点笑出了声。
虽然也不明白,自己在笑甚么,却就是开心,开心的……不得了。
稍微不得了之后便开始得寸进尺,怕他热着想将他被子拉开了些许,结果这人天生对被子有一种极强的感情维系与捍卫,现下还扒得紧紧的。
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其拆开个边角缝来,祝傥额上也冒了些许汗,心说这可真比当年修习那些刁钻的术法还要难,又心道:
还好当初教我仙术的老师可不是这么考我变化之功用的。
虽说变个甚么小东西钻进去也无不可,可一来是怕吵醒他,二来觉得……这一招真用了,那自己才真像个变态了。再说了,这略微露一点缝隙出来也害怕他凉着,想了想,祝傥又有点后悔,索性伸手过去想堵住这个被掀开的被角。
其实幽季早在下半夜睡着睡着就卷走被子背对着祝傥了,祝傥也算是后半夜里头活生生被冻醒的。
那时候他空睁了眼想了半天,没辙,索性用仙术护体,怎么睡不是睡。
可到底是贪他的体温。
怎么可能贪被子呢,有他在便好了。
此刻手伸过去本身是想替他堵风,後来又觉得他这被团裹的太严实了,憋汗,索性就伸进去,想把被子撑得更开些,稍微蓬松点,这样他出了汗也能透气些,别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知道的这是帝君幽季在睡觉,那不知道的准以为是帝君幽季被甚么附身在被子上的妖怪给束缚了呢。
可这么一伸进去,不偏不巧,触到了他屁股。
软软的一团肉。摸着……舒服的不得了。
可惜隔了层亵裤,不然也该是滑滑的。
祝傥喉头微动,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咬着牙思索了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这手感,又轻轻推揉了几下。
一边揉一边忍不住欺身过去——要不是昨夜自己早有先见,多变出好几个枕头来将靠墙那一侧全排排挡好了,现下帝君大人一定是咕蛹到墙壁里头去睡觉的。
那枕头叫祝傥也弄得十分蓬软,幽季现下整张脸都差不多全埋在那拦墙的枕头里,祝傥还费了番功夫,才将他不吵醒又微微扯出来些许,手下也未停,只揉来揉去的,小小声道,「幽季。」
没得甚么反应。
祝傥忍不住又轻轻在他耳侧落下一个吻,也不管他听不听得道,由衷的赞叹着,「你太诱人了……」
说着便忍不住略微使了点气力,在他右臀上轻掐了一把。
季清流似乎是察觉到丁点疼来,不知道嘴里含糊了些甚么,扭回了身子,躺平了,不过还是睡着的。
屁股这下直接抵到了床铺,祝傥自然是不好再下手,可是后面摸不到了……前面的送到手跟前来不是更好……
想了好大一会儿,祝傥又微叹了口气。
哪里敢呢。
怕他恼的连见都不愿见自己了。
虽然知道他即便现下不想见自己,自己也一定能迫使他就范,可哪里又舍得让他生气。
这火气发不出来,一两天的累积下来,别再憋出病来。
於是讪讪的收了手,虚虚的在被团上一拢,又重新陪他躺好了。
躺了会儿忽又收手,祝傥在自己屁股上摸了几把,心下怪道:
瞧,就是没有幽季的摸着舒服。
更没有他的摸着诱人……
而正巧那边的幽季似乎是嫌弃脖侧一直有热气袭来,燥的很,又一翻身,再度侧回去了。
这一来一回又一去的折腾过程里,被子已经蹭开了多半,他大半白皙的身子也都露了出来,祝傥趁机自然是迅疾无比的一掀,愣是将自己也挤了进去,尔后一手早已再度不安分的摸上了他屁股,轻轻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