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就祝神君才会这么无聊。」
「无聊?」祝傥生气,「这哪里能算作无聊?」
说着又一把上前去死死抓紧了幽季的手,攥的有些狠力,还叫幽季畏了下肩,祝傥也不管,又阴森森的再度欺身压过去,直接将他压在了这户人家的门墙上,这才声色喑哑道,「我大半夜把你扒光了拿着灯烛照着亮一根根数你身上汗毛那才叫无聊,我闲着没事走个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中心算布局推测风水掐指星盘这他妈叫认真叫自保叫预测,你懂个屁!」
训了他一通还不算完,祝傥心下隐忧又起。
心说先前问他自己一人怎么过的,看这架势,一个人过那肯定也是稀里糊涂的,真是赶着凑巧他能睡觉了,他不睡觉还不知道一出门是不是就不小心死了。
真让人操心。
这么念着又有点发慌,忍不住手也缓移而下,祝傥一把抱紧了他,低头就要吻。
这是能让他心安的一种办法,让他知道,幽季现在就是在自己身边,就是在自己的保护下,就是自己可以照顾好的……
幽季……
季清流现在也算是真服气祝傥了。
都搞不明白他怎么说着说着话就能吻过来。
更是郁闷被他控制在如此逼仄的环境里,因此忍不住伸手推他,「走开走开!」
一边喊却因动了嘴型而更容易被他探入口舌,好不容易终于算是一把将他推远了,季清流原地还不等拍拍胸脯顺顺气,就觉身后忽然一凉。
还未等觉察出这是甚么凉气,就眼见着自己身前发丝忽又一起。
正疑惑,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早已飞速的向后倒去,眼瞅着便要立时肉搏上身后院墙。
这速度委实太快,他这一下若是撞到了墙,指不定便能撞碎浑身骨头。
季清流心下倏忽一凉,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因为他自身鬼气真是太弱,弱到不借着当初身子里这根蛇骨本身还存着的一些精魂,他估计都难以自持维生。
眼下……若是这骨头再出了问题……
自己不是魂灭,那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因为他是上古神兽烛龙之身,沦落到此般境界却也成了最嫌碍的一点——普通的仙家可能被剥去仙骨,随便依附在其他灵物上,只要活着就能借其精魂再修炼回自己那一身元灵。
可他不一样。
毕竟世间万物,都配不上他。
他的仙根慧骨一断,浊灭池一滚,真的就只能是万劫不复。
没有自己的仙骨,他就再也不要想术法这回事。
是了,此刻也可以说,认了命,归于鬼族,那他还有一条活路。
可这条活路若是幽冥赏的,他宁肯不要。
想着便不由自主闭起了眼,他发现自己起先挺害怕的,觉得就这么完蛋了真是不甘心。
後来又很平静,寻思着,自己起先只嘲笑众生如蝼蚁,逃不过造化所弄。
可他呢?他又如何?
兴许造化上,便也命定了这一劫。
谁知他这边渐渐放弃的念头刚起,就顿觉腰间又是一痛,可这人的手劲他却熟悉。
祝……傥?
季清流恍惚睁了眼,刚才自己将他推开了,而那吸附着自己飞快往后墙撞上的速度又太快,祝傥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前些天还盘问过他的虚清之影悟到几重……他记得他答的是:
「八层。毕竟不如你们这些天生的仙根慧骨,再往上参透便有些难。」
因此当时还在心下嘲弄了他的回话,就跟以往狗腿的迎合天帝似的,可答的确实让听者舒心。
点明了自己现下悟到八层不说,还顺带着将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给抬了几抬。
现下来看……
他绝对是说谎了!
这种种疑问还不及开口,季清流又忽然忍不住轻『啊』了一声。
哪怕祝傥将他箍在怀里如此之紧,如此难分彼此气息,可他将手中长剑往那墙上迅猛一劈又不带停歇的将其在手中旋了一圈之时,那暴涨的清□□焰简直犹如雷霆之怒!
怕是要比那五雷正法都不知要厉害上几许!
这,这怎么可能……
更重要的是那惊人的光焰与狂闪无息瞬过之后,方圆百里突然乍响无数妖灵哀嚎,可小城仍旧稳立,未伤及无辜之灵一分一毫!
祝傥……祝傥的术法怎么可能自控的如此之好!简直荒谬!
季清流不可置信的扭回头去看周边,明明景象未得一丝一毫的变化,可他却明显的感受到,陲城的一干妖物瞬间都寂静了。
他简直要被这种种变故震的喘不上气来。
因为他也是邪崇,哪怕刚才是被祝傥护在怀中,免遭此波及,可更是因他这样收发自如的术法而震惊。
正当心下难以平复心情,却听见自己颈侧猛的响起一丝难掩鼻息的颤音,祝傥喃喃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刚才护不住你了……」
吓死你了。
还吓死我了!
想着便立时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这一退才发现自己脚还有点发软,估计是被他刚才那雷霆一剑给吓得,眼见着他又要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