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和平的京城,居然有这么多他难以想象的存在。
苏泽心中微沉。
“对了,方叔,知道章台是谁建的吗?”
苏泽开口问道。
方叔边挖坑边回道:“章台是三十年前,上任书院院长提议建造,用了十年时间建成,建成之后命名章台。”
苏泽又问道:“上任书院院长是谁?”
方叔摇头:“不了解。”
苏家满门都是武将,跟学院几乎无缘,所以方叔对学院具体情况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上罢了。
苏泽又看了眼满是狼藉的小院,皱了下眉。
奇怪。
这件事处处都透着怪异。
但一时间没有思绪,又无从调查。
方叔把坟挖好,跟齐嘉一起把黑衣老妪的尸体放入坟中。
齐嘉满脸嫌弃地拽住老妪的衣角,时不时干呕一声。
尸体不知道放了多久,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要不是方叔邀请让她帮忙,她绝对不会碰一根手指头!
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黑衣老妪拖到坑边,刚要把她扔进去,手心突然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诶?她身上好像有东西!”
齐嘉连忙喊道。
苏泽和方叔凑过去。
齐嘉忍着恶心,伸出两根手指,在尸体胸
前掏了掏,摸出了一块令牌和一封书信。
两个东西被包在一个黑色的布袋里,裹得严严实实。
苏泽打量着那块令牌,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牌子整体由木头制成,上面刻画着一些奇怪诡谲的花纹,木头上涂着玄色的漆,似乎经历了很多沧桑一般,漆块偶有掉落,形成一块块斑驳的模样。
上面刻着一个偌大的“冷”字。
字体龙飞凤舞,甚是漂亮。
“这是什么?雪凝你认识吗?”
苏泽转头叫来雪凝。
雪凝茫然摇头:“我从未在奶奶身上见过此物。”
倒是齐嘉,疑惑地皱了一下眉。
这块冷字木牌,跟她之前在揽月宗得到的那块十分相似。
唯一的区别,便是揽月宗的令牌上并无字迹,仅有图案。
“那封信给我看看。”
苏泽伸手,把信接了过来,忍着臭味打开。
信纸已经泛黄,又沾上了尸体腐烂时的脓水,呈现出一种不堪入目的样子。
就连雪凝都露出了抵触的表情。
信被打开,摊在地上,上面写着奇怪的文字。信上的文字七拐八拐,有点像苏泽前世见过的藏文,跟中原文字截然不同。
通篇看下来,除了唯一的三个中原字“冷雪凝
”之外,几人硬是一点都看不懂!
“冷雪凝,这应该是你的名字。”
苏泽思索道,又把目光转向那块刻着“冷”字的木牌。
“这两样东西,或许能证明你的身份。”
他推测道。
冷雪凝露出迷惘的表情:“我的身份,很重要吗?”
苏泽语塞。
目前看来,她的身份具体如何,还真没那么重要。
唯一的知情人,这个黑衣老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线索也只有章台的建造者。
“聊胜于无。”
苏泽敷衍了一句,朝齐嘉伸手:“你的手帕拿来用一下。”
齐嘉警觉:“你要干什么?”
苏泽晃了晃手里的信:“这玩意当然要包起来啊,不然还摆这当生化武器?”
齐嘉听不懂什么叫生化武器,但听他要用自己的手帕把这两个脏兮兮的东西包起来,人瞬间就不好了:“你自己身上没有吗?为什么要用我的?”
苏泽摊手:“还真没有,谁家公子哥儿出门带手帕啊?别浪费时间,赶紧的。”
齐嘉作出不高兴的表情,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把自己腰间塞的一块绿色绸布塞给他。
“拿去吧拿去吧!哼,就知道要我的东西!”
齐嘉不高兴的说道。
苏泽淡淡看了她一眼:“纠正一下,这是苏府的。”
齐嘉瞬间语塞。
方叔在旁忍笑。
苏泽把黑衣老妪就地埋葬,带着几人离开了这处小院。
在离开时,冷雪凝脸上露出了几分忐忑的表情。虽然她及时隐藏起来,但紧握成拳的手还是暴露了紧张。
苏泽注意到细节,转头问道:“你没离开过这里,是害怕外面吗?”
冷雪凝点头:“我打出生起就在院中,根本不知道外面还有广阔天地。”
在这个院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她早已变得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齐嘉主动挽上冷雪凝的胳膊,笑嘻嘻道:“别害怕呀,外面的世界很漂亮的!大不了,你当我的跟班,我罩着你!”
冷雪凝眨着不谙世事的眼睛,疑惑:“跟班?是什么?”
齐嘉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当我的小弟……呸,妹妹,你叫我一声齐嘉姐,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冷雪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开口:“齐嘉姐。”
齐嘉笑逐颜开地应道:“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