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这是谁写的信?上面写得什么呀?”
看到他们两人这副样子,冯文禧万分好奇,恨不得立刻就把信笺抢过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竟然把这两位大人物都能吓成这个样子!
可是,宋朝山并没有把信笺给他的意思,而且还把信笺又折叠了起来。
“宋大人……”
冯文禧十分不爽,不光是没捞着看到信上的内容,更因为宋朝山不给他看信,明显是不信任他,在防备着他啊!
他明明对宋朝山忠心耿耿,而宋朝山竟然还防备着他,能不气吗?!
看到宋朝山和王海这副失态的样子,徐寿春同样十分好奇,这封信到底是什么人写的?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
但是,既然连冯文禧都捞不着看,那么自己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宋朝山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徐寿春,笑吟吟的说道:“徐大人,我看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本中丞就特批你休假五天!”
“大人要让我休假?”
徐寿春十分惊讶!
冯文禧同样十分惊讶,现在正是需要徐寿春冲在前面强推改稻为桑政策的时候,怎么能让他休假呢?
不过,他不
知道宋朝山到底有什么计划,因此也不敢贸然插嘴。
王海倒似乎是想到了宋朝山要干什么,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端起杯子又喝起茶来。
“呵呵,我是看你最近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所以才让你休假五天,好好休息一下,可不是说不让你回来了!等你养精蓄锐之后,还需要你冲锋陷阵呢!”
宋朝山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推心置腹的说道:“其实,你刚才说以江苏目前的情况,推行改稻为桑的政策,难度很大!对于这一点,我也是很理解的!但是,皇上既然已经把改稻为桑定为了国策,咱们这些做大臣的,食君之禄,必然要忠君之事,哪怕再难,也要想办法才行啊!”
“这几天,我让你在家休养,但你在休养之余呢,也得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推行这个政策,才能上报国家,下拯黎庶!等你休假结束之后,要报一个方案给我。”
“徐大人,你去吧!”
徐寿春不相信宋朝山会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平白无故的放自己去休养,但他也想不出来宋朝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躬身告退。
在徐寿春出去之后,签押房
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冯文禧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再一次询问:“大人,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啊?上面写了什么?”
宋朝山没有回答,但是这一次,他把那封信递给了冯文禧。
冯文禧赶紧接了过来,迫不及待的的展开信纸,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立马大惊失色,额头上瞬间就布满了冷汗!
“这……这……这……”
他双手颤抖着,“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面色惊恐的看了看宋朝山,又看了看王海,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慌什么!天还没有塌下来!”
宋朝山没好气的训斥了一句,然后又询问道:“王公公,对于这件事,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刚才,咱家就已经说过了,咱只管织布的事,其余的,都是你们地方官的事,咱家可管不着啊。”
王海依然还是那副论调。
“王公公,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如果改稻为桑的政策推行不下去,那么如何才能筹到足够的生丝?没有生丝,如何织丝绸?如果到了年底,无法织出足够的丝绸,恐怕王公公你也交不了差吧!”
放在之前,王海摆出这幅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宋朝山尽管心中憋火,但是看在王海背景深厚的份上,嘴上却不会说破的,可是在看到这封信之后,他就不得不把王海拉下水了!
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如果只靠他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只要稍有差池,那他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绑死王海!
王海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事到如今,他肯定是没法置身事外了,但他毕竟是宫里的人,代表的是皇上,敲敲边鼓还可以,可要是指望着他去前线冲锋陷阵,自然是白日做梦!
于是,他淡淡一笑,说道:“宋大人刚才给徐寿春放了假,心中不就是已经有主意了吗?又何必来问我呢?”
“呵呵,在下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主意,但是,这个主意能不能行,还得靠王公公把关啊!”
宋朝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可把不了这个关,按照规矩,也该不着我把关啊!如果宋大人心中实在没谱,那就向你的上司禀报啊!”
王海悠悠的说道,继续踢皮球。
“如果是正常时期的话,我自然会向上司禀报!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留给我
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继续向上司禀报,哪怕是八百里加急,这一来一回,也得好几天功夫,我们还能耽搁得起吗?”
“届时,改稻为桑的政策一旦黄了,我自然是交不了差,可王公公你,恐怕也交不了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