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冯,好好干,事成之后,我会亲自向小阁老禀报!小阁老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只要是做出了成绩,那么甭管是银子,还是官位,小阁老都是不会吝啬的!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心!”
宋朝山被拍得十分舒服,说话也就更加露骨了!
“嘿嘿,有宋大人帮忙说话,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冯文禧又拍了一记马屁,然后略有些担心的问道:“但是,毁堤淹田这事,不会搞出来什么乱子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宋朝山满脸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冷若冰霜,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什么毁堤淹田?我以后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四个字!”
“是!是!是!卑职失言!卑职失言!”
冯文禧连忙起身道歉。
“老冯,你如今可是堂堂的江苏第二号人物了,甭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得注意着分寸!这种不着四六的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宋朝山板着脸,继续训斥!
“大人教训的是!卑职牢记在心,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冯文禧的态度虽然十分端正,但他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心想我在外面肯定不会乱说这种话
,可是这儿又没有外人,就咱们两个而已,说说又能怎么样了?
当然,他在脸上却一点儿也不敢把这种不满表现出来,毕竟还要靠着宋朝山来升官发财呢!
“大人,您觉得,会不会有好事之徒,把这件事捅上去啊?”
顿了一顿,冯文禧继续问道。
“捅上去?往哪儿捅?内阁吗?”
宋朝山的语气十分不屑:“内阁有阁老和小阁老坐镇呢!”
“我是怕……”
冯文禧欲言又止!
“你怕什么?”
宋朝山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问道!
“我是怕有人把这件事捅到宫里!”
冯文禧瞥了一眼宋朝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不说不行啊,毁堤淹田这件事的罪过实在太大了,如果严厉追究责任的话,那可是千刀万剐,诛灭九族的罪名!
当时,小阁老写来的手书,宋朝山已经给他看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内阁会追究这件事,但他却想知道宫里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宫里会是什么态度,如果宫里不知道这件事,那又该如何隐瞒!
当然,所谓的“宫里”只是一个代称,实际上他想说的是“皇上”!
他在京城
没有什么关系,更不用说宫里了,所以他只能通过宋朝山来打探这件事!
宋朝山当然也明白冯文禧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很反感冯文禧这副追问的态度,但在这关键的几天里,他还要靠着冯文禧出力呢,所以也要安抚好他,以防他三心二意!
于是,他淡淡的说道:“宫里的事,有王公公撑着呢!”
这个回答,并不能打消冯文禧的顾虑,他咬了咬牙,进一步询问道:“那么宫里,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呢?”
“唰!”
宋朝山猛地抬起眼睑,眼神复杂的看着冯文禧,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您呢啊!”
反正已经把话说开了,冯文禧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冯,你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宋朝山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宋大人,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咱们的身家性命啊,还请您明示!”
冯文禧拱手说道!
宋朝山看得出来,冯文禧这小子的态度十分坚决,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恐怕他是不会罢休了!
要是心中存了疑虑,后面他肯定
也就不会实心办事了!
于是,他淡淡一笑说道:“宫里当然还不知道江苏受灾的情况,不过,今天一早,我就已经把奏疏,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了!不出意外的话,宫里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白淞江大堤决口的事了!”
虽然宋朝山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冯文禧却听明白了,宋朝山给宫里汇报的口径是白淞江大堤决口,那就是说宫里并不知道他们毁堤的事!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会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捅到宫里呢?”
“哼哼,如果有人想把这件事捅到宫里,只有两个途径!第一个途径是内阁,第二个途径是司礼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内阁里有阁老,而司礼监的总管太监就是王公公的干爹,这两个途径都被堵死了,还怎么捅到宫里?再说了,关于这件事的实情,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呢?”
说到这儿,宋朝山对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如今明君在位!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又怎能当得了真呢?”
听了这番话,冯文禧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老冯,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宋朝山揶揄道。
“嘿嘿,咱们现在就像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敌人再凶残,咱也不怕!可咱就怕后方不稳啊!既然后方固若金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一个字!”
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