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雾茫,满地霜白。
已是岁末,严寒依旧。
平阳城内,路人皆裹厚袄,行色匆匆。
可忽然,一阵咚咚咚的击鼓声响起,在浩瀚的天地之间回荡,经久不绝。
路人纷纷驻足,似要一探究竟。
“这是哪里在击鼓?”
“好像是刺史府那边传来的……”
“莫非是这平阳城有大案子?”
众所周知,这平阳城的内城所居的大多都是富商、权贵,无甚普通人。
而在这些富商、权贵之间,利益都是互通的。
一旦其中一家有事,极有可能整个平阳城的利益都要受到波及。
而此刻,尚且是清晨,外城的那些普通百姓根本不可能这么早的赶来击响鸣冤鼓。
所以,出事的一定是内城!
众人皆齐齐的向着刺史府而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会不会波及到自己的利益。
此刻,刺史府前,曾宝元正一下又一下用力的击着鸣冤鼓。
直到,有官差传他入内,他才停下。
不知何时,刺史府外已经围满了看客。
而这些看客之中,大多数都是与曾家有着细盐来往的人。
他们一看到是曾宝元,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纷纷肃穆而立,等候下文。
曾宝元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入了堂内。
李继忠虽已得知了其所为何事,但还是走了个过场,问,“堂下
下跪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曾宝元道,“大人,我乃平阳城商人曾宝元,昨夜,我家押送细盐的商队途径无风谷,却遭遇乾坤域弟子的抢掠……”
“且,这帮人不光是仗着武功高强抢走了我的细盐,还伤了我一名下人,若非是救的及时,我这下人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大人啊,乾坤域并非大商之教派,还在我大商境内如此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这简直就是在挑衅我大商朝的威严,我恳请大人为我做主,为我的下人做主!”
说着,他重重的向着李继忠磕了三个头。
李继忠知道,此事是燕西寻布局的,只要他完成此事,燕西寻就会离开平阳城。
而他的好日子也就能回来了!
故而,他将此事看的尤为重要,故作生气,用力的一掌拍在了案上,“岂有此理?这乾坤域简直是视我大商律法如无物!如此胆大包天,本官万不能放任不管!来人,现在速速去给本官将乾坤域的人押来!本官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一队官差领命,快步向着泰安楼而去。
很快,这些官差便找到了乾坤域的弟子,并经之引荐,见到了此处他们的最高负责人——欧阳纳德兄妹。
“二位,今日有人状告你乾坤域弟子抢掠商队,行凶伤人,刺史大人传召,请随我等走上一
遭吧!”为首的官差道。
欧阳纳德的眉头紧皱,一定是那曾宝元又在搞事情了!
不过,没有证据,即便是其状告又能如何?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后道,“既然是刺史大人传召,那我便与你们走上一遭吧!”
而后,他和欧阳君雅,在官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刺史府。
他二人皆一身白衣,面上带着玄铁打造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显得颇为神秘,高贵。
藏匿在人群中的燕西寻看到二人,眸子一深。
他的故人终于来了!
他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自己安排好的这场大戏上演!
欧阳纳德二人向着陈继忠略微拱手,便算作是行礼,“我等见过刺史大人,不过,不知道刺史大人叫我等来,是所为何事?”
欧阳纳德故意装傻。
陈继忠冷哼道,“哼!你乾坤域的弟子昨夜在无风谷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欧阳纳德应对从容,“大人,昨夜,我乾坤域的弟子都在泰安楼内,无一外出,更未去过什么无风谷,在下实在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妈的!
还敢否认?
陈继忠心中都已经骂娘了,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好官,昔日断案,看谁不爽就干谁。
眼下,这乾坤域的人,是燕西寻的敌人,自然也是他首要要解决的人!
他怒意横生,若非是有燕西寻
在暗观案,他一定要先将这些自命不凡的江湖人士拉出去,狠狠的打上五十大板,待他们愿意招供了,再拉回来,直接定罪!
可惜,他现在不能那么做,因为一旦那么做了,他爱民如子的形象就崩塌了,极有可能会引起燕西寻的怀疑。
他只能看向了曾宝元,问,“曾宝元,你说,劫走你家商队细盐,并对你家下人行凶的是乾坤域的弟子,你,可有证据?”
欧阳纳德也一脸戏谑的瞥向了曾宝元,那副模样,好像在说:事情就是我做的,可惜啊,你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
这般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的曾宝元更是怒意横生,他咬牙,从袖中拿出了燕西寻交给他的令牌,对陈继忠道,“大人,若无证据的话,我怎敢击鸣冤鼓?怎敢一口咬定此事就是乾坤域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