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你手中这枚玉佩,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
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声,陡然在飞花阁的大堂之中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大堂之中,一个脸上挂着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子正死死盯着李星宇,语气笃定至极。
“阎罗王?”
“他难道认识这神秘年轻人不成?”
众人看清了说话之人后,不由得全都议论纷纷了开来。
“到底有完没完?!”
李星宇停下脚步,语气之中已经多出了几分不悦。
泥人还有三分土气,更何况是他这天命王侯?!
他今晚不过是想来低低调调地睡个花魁而已,怎料却如此麻烦。
先是那不服气的柳公子,拿着二百两银票就来质疑自己有没有钱,然后又跳出来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阎罗王,又言之凿凿地说自己的玉佩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废话!
这玉佩自从他习武有成开始上战场杀敌后,父王李勋便将这枚斩刀形状的玉佩送给了他佩戴,日夜贴身已有好几年,若这玉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阎罗王,您虽然是走南闯北的玉器商人,可是就这样张口便说这位公子的玉佩不是他自己的,这也未免太过武断了一些吧?”
老鸨开口道:“这玉佩挂在公子的腰间,若不是他的,难道您要说,这块宝玉是您之前遗失掉的不成?”
“呵呵,老板,各行有各行的门道,论起调教姑娘,我阎罗王自是不如你们,可若是论起玩玉,那你懂得可就没那么多了。”
这阎罗王大步流星地走到李星宇的面前,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玉佩,冷声开口道:“这玉的色泽晶莹,水头极长,而且翠得颜色极其冷艳,让人一看就感觉仿佛有一股寒气从心头窜起。”
听到这位阎罗王的话,众人顿时也全都来了
兴趣。
“我做玉器买卖这么多年,各类玉器你们看不出分别,可在我面前,只需要过一眼,就能看得分明!你手中这种品质的玉,除了北境所特有的冰龙玉以外,整个天下便再也找不出第二种了!”
绰号阎罗王的玉商朗声道:“北境战事终年不止,气候也相当恶劣,再加上这冰龙玉的产量极少,所以这冰龙玉在咱们大明除了皇亲国戚以外,寻常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拥有!”
说完,阎罗王盯着李星宇手中的玉,沉声道:“所以情况只有两种,要么你手里这块玉佩是假的,要么你就是偷了宫闱禁物的贼人!”
“原来如此!”
一旁原本垂头丧气的柳公子,这下顿时立马又来了精神,连忙对着飞花阁的老鸨道:“老板,你如果收了这来路不明的宝玉,一旦有人举报的话,那么官府一旦带人过来,你可就是帮贼销赃的大罪啊!”
“这!”
老鸨的脸色微微一白,她虽然是见惯了风浪的老江湖,可毕竟也只是个生意人罢了,这销赃宫闱禁物的罪名若是落到她头上,便是十个她也万万承受不起啊!
“依我看,大家应该当场拿下这个贼子,将他移交官府!”
柳公子眼见情势陡然急转,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一抹阴狠之色,得势不饶人道:“像这种敢偷皇亲国戚宝物的贼子,身上背着的赏金定是不菲,大家若是能一起擒下他,到时都有好处拿,而且还能在朝廷那里立下功劳!”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柳公子此话一出,大堂之中,不少自忖武艺不俗的江湖人,看向李星宇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
李星宇面沉如水。
好家伙!
他随身拿一块玉佩来担保,却没想到居然还真碰到了一个行家,然后再给这柳公子三言
两语一阵挑唆,他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在逃的朝廷钦犯了!
老鸨看到眼下这个情况,哪里还敢再维护李星宇?
只见她直接一步蹿到了旁边,一副坚决跟盗窃贼子划清界限的正义模样。
“妈的,看来今天不暴露身份还真不行了。”
李星宇撇了撇嘴,一脸的烦躁。
他如今实力才刚刚恢复两成,差不多相当于江湖上准一流高手,对付雷仑那个家伙虽然绰绰有余,可猛虎也怕群狼,要他以如今这状态去面对一大帮江湖人的群攻,李星宇心里也没底。
而且若是一下子让焚血蛊再次毒发了,这帮为了赏金而红了眼的江湖人,可不会给他静静调整内息的机会。
“咻!”
只见李星宇脚步一错,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道残影,突兀至极地欺身来到了那柳公子的旁边。
“啪!”
一声脆响,李星宇直接抬手一个大嘴巴子,瞬间把柳公子的半边脸给抽得肿成了猪头!
“啊!贼子!你还敢逞凶?!”
柳公子的身子跌飞出去,口中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暴怒地狂吼道:“快!大家一起上!拿下他!我爹是朝廷的礼部侍郎,他敢打我,他死定了!谁能拿下此獠,当居首功!”
“我看谁敢动!”
李星宇也不装了,直接一把掀开自己头上戴着的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