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阁地处在长安城里最热闹的繁华街市之中,尽管现在这个时辰,并不是的飞花阁这种风月场所的开张时间,但整条街道上,却依旧是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但是此刻,在飞花阁的大门口前,一位红袍官员,却正在站在一顶轿子旁,直接把四人抬的轿子堵在了飞花阁的大门口,甚至于将人行的街道都给挡了一小半!
礼部侍郎柳乘风站在轿子旁,脸色肃穆、面沉如水。
像他这样官居三品的朝廷大员,朝廷六部之一礼部的二号长官,本来基本不会在这样的市井场合公开露面,尤其还是在飞花阁这样的青楼瓦肆门前。
可是今日,这位礼部侍郎似乎也不在乎脸面和影响了,就这么直接把自己的轿子落在了飞花阁的大门口,自己也不做丝毫遮掩,坦然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来往百姓的眼前。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啊!你看看,这位大人身上穿得是红色官袍,这可是朝廷正三品以上的大官才能穿的颜色!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一大清早就堵在了飞花阁的门口?”
“谁知道呢?难道是飞花阁不开眼,招惹了这样的大人物?所以这位大人直接上门兴师问罪了?”
“我看不像,你们想啊!如果这位大人真是来找飞花阁麻烦的,直接带官兵冲进去不就完了?飞花阁不过就是一个民间青楼,哪里斗得过官府的人?”
“是啊!那这位大人堵在门口是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看看!”
“对!接着瞧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街道上围观的百姓们越聚越多,全都在旁边交头接耳地悄悄议论着。
就在这时,飞花阁那原本紧闭的大门,忽而从里面打开了。
在街上百姓们的注视下,只见飞花阁的老鸨和伙计们,前后簇拥着一个丰神如玉的白袍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世子爷,您看,柳大人他……”
老鸨一脸的为难,看了看旁边的李星宇,又看了看堵在门口的礼部侍郎柳乘风,撇着嘴道:“这……”
李星宇神色平静,看着面前的柳乘风,没有说话。
这人他稍稍有点印象,之前在太极殿前的白玉广场上,他击杀北莽的雷仑时,还有昨日在太和殿中,他文斗将北莽的松布给对得吐血时,此人都在现场。
“下官礼部侍郎柳乘风,拜见战王世子殿下!”
李星宇没说话,那柳乘风在看到李星宇出来之后,却先一步上前猛地一抖袖袍,对着他俯身拜了下去!
“我滴个乖乖!这为红袍大员,原来是朝廷的礼部侍郎啊!”
“更不得了的是,这位白衣公子,居然是战王府的世子爷哎!那可是咱们大明朝唯一的异姓王侯!”
柳乘风的声音并未多加掩饰,此话一出,顿时在周围的百姓当中引起了一片哗然!
朝廷三品大员!
王侯世子!
这些在寻常百姓眼中,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平日里别说是见上一面了,那根本是连名字都不敢乱提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样的擎天巨擘,却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如何能让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不好奇?不激动?
“柳大人,大清早的便搞出这般阵仗,意欲何为?”
李星宇淡淡地开口问道。
“世子殿下,下官和发妻就这么一个嫡子,平日里骄纵惯了,实在没想到,他昨夜在这飞花阁里,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了世子殿下您,扰了您寻花问柳的雅兴,下官听闻之后,内心实在是惶恐,所以下了早朝之后,便立马带着逆子过来给您赔罪了!”
柳乘风的腰弯成了九十度,整个人的姿态放得无比的低,在李星宇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滴妈啊!这礼部侍郎可是堂堂朝廷的正
三品大员啊!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在战王世子这么个年轻公子面前,被逼得如此卑躬屈膝!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可怜啊!”
“那当然了!人家可是战王世子,天命王侯!将来等现在的战王老了安心颐养天年之后,这位世子爷可就是要继任下一任战王的!正三品大员又如何?面对这种未来的小王爷,他肯定是得罪不起啊!”
“可是仅仅就因为自家儿子在青楼妓馆里没有认出战王世子,一位堂堂正三品大官就被吓得这样当众赔罪,这位世子爷的凶威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旁边围观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被几个人三言两语地这么一煽风点火,一时间,不少人都忍不住对柳乘风这位礼部侍郎产生了同情心。
李星宇冷眼看着面前这位装模作样的礼部侍郎,耳朵微动,将一旁围观百姓们的议论声全都听了个真切。
“柳乘风这个老油条,是想要靠装可怜来博同情,在我头上扣上一顶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的脏帽子啊!”
李星宇心中一动,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对方的意图。
要说柳乘风是真的因为惧怕他而特意赶过来道歉,李星宇就算是用脚指头想也绝不会信的。
如果柳乘风真的是专程为了道歉而来,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地用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