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茶馆,永远都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永远都是市井上消息流通得最为快的地方。
轩然踏进酒楼,在一楼大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几个小菜,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一边将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着大堂里各个酒桌上众人的议论。
“嘿!你们听说了吗?今儿大清早,就在飞花阁的门前,可是发生了一桩命案啊!”
有好事者几杯酒水下了肚,这嘴上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怎么没听说啊!当时我家那娘们正好路过附近,亲眼看到了,好像说是大官之间的矛盾,一个穿红袍的大官,带着自家的儿子堵到飞花阁门前,来给一个俊俏的世子爷赔罪道歉。”
旁边同桌的一个中年人接口道:“可那世子爷却强势得很,压根就不领情,还反过来一脚把那大官的儿子给当街踢死了!”
“啧啧啧,据说当时啊,那大官的儿子吐得满地都是血,飞花阁的人提了好几桶水都冲洗不掉呢!”
那中年人咂了咂嘴,说得煞有介事,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的,开口道:“惨!实在是太惨了!”
“我滴妈!这个世子爷竟然如此凶悍啊?!以往在京城里没听说过哪位王爷
家的世子如此嚣张跋扈的啊!”
听到这人的描述,同桌的几人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开口道:“那大官的儿子到底因为什么事得罪了他?居然这么大仇?”
“嗐!在飞花阁里能因为什么结仇?抢姑娘呗!”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开口道:“昨儿飞花阁里不是如烟花魁出阁吗?好像就是在夺花魁的时候起的冲突,那世子爷确实太过分了,听说好像是战王府的世子,也不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这不就得看那大官跟战王世子在圣上的心里,到底孰轻孰重了呗!”
另外有人接过话头道:“嘿嘿,红袍大官,那少说也是正三品以上的大人物,这战王远在北境,而且还是异姓王,并非正统的皇亲国戚,这么说来的话,搞不好皇上还真的会严惩那战王世子,以此来安抚那大官的丧子之痛呢!”
轩然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焦急了起来。
虽然李星宇在交给她的布条上并没有写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他被人设局陷害了,但现在轩然听完这酒楼食客们的谈话,心中却大概有数了。
有人诬陷世子杀人!想要把他关进大牢里去,严重的话
,更有可能会被问斩!
“不行,不能让世子爷就这么被坏人给害死!”
轩然紧抿着朱唇,在心中默默道:“世子爷他,他虽然有点好色,但是,但是却绝对不是那种会无故当街杀人的暴徒!”
“你们说什么?!战王世子,大清早在飞花阁的门口,一脚踢死了一位大官的儿子?!”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响起,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高声交谈的那几人旁边,大声质问道。
“对啊!”
中年男子缩了缩脖子,点头开口道:“这都是我家那婆娘亲眼所见的,当时还有好多路过的街坊,大家都看到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
那大汉听到这话,却是两眼一瞪,直接一把揪起了那中年男子的衣领,怒声道:“战王世子是何等胸襟?你这无耻小人,竟然敢在背地里这样胡乱编排世子殿下,老子打死你!”
“哎哎哎!阎罗王,你息怒,息怒啊!”
这时旁边也有不少人过来拉架,众人纷纷打起了圆场。
“哼!”
在众人的劝说下,阎罗王这才松开了那男子的衣领,从鼻子里重重地怒哼了一声,开口道:“这次暂且饶过你小子,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
背后嚼世子殿下的舌根,老子绝对派人弄死你!”
“阎罗王,你怎么这么生气?难道你跟那战王世子是旧识?”
旁边拉架的人当中,有人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
酒楼里的所有人,也都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阎罗只不过是一个走南闯北的玉石商人,江湖上的各路朋友们给面子,混了个阎罗王的诨号,我哪里够资格跟战王世子殿下认识?”
阎罗王摆了摆手,一脸敬仰地开口道:“但昨夜飞花阁里夺花魁时,我恰好也在场,当时有幸瞻仰过世子殿下的风采,已经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说完,阎罗王清了清嗓子,将昨晚在飞花阁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当场给说了一遍。
酒楼大堂里的众人,听着阎罗王的述说,脸上时而惊叹,时而诧异,但都听得入了神。
“以上我所说的那些,句句属实,诸位不信的,昨晚在飞花阁里还有很多人,我身旁这几个朋友也都在场,大家可以自行去问!”
阎罗王顿了顿,开口道:“李世子是何等的人物?一开始那柳公子拿世子殿下连败北莽使臣的事情当做谈资,世子殿下都没有计较他背后议论
自己的事情,甚至之后在夺花魁的时候,也都没有亮明身份来以势压人,而是规规矩矩地按照飞花阁的章程,用银子来竞争的!”
“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