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宇靠坐在天字号大牢的墙边,静静运转着身体之中的太极劲,调理着内息,静静做着准备。
“嘿!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倒还真能沉得住气!”
牢头再次巡视了过来,惊奇地打量着他,开口道:“以往被关进这天字号大牢里的皇亲贵胄们,刚进来的时候,全都是癫狂怒骂,折腾得不行,直到最后没有力气了,才能消停下来,你从进来开始居然就一直都安安静静的,还真跟他们不太一样。”
李星宇并没有接话。
“切!明明都死到临头了,还跟我这摆世子爷的架子?”
见李星宇不理睬自己,牢头冷哼了一声,嘟囔道:“喜欢装死是吧?等晚上的时候,让人一床被子都不给你送,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忍得住不求我!”
说完,牢头转过身,骂骂咧咧地快步离开了。
李星宇盘膝坐在牢房之中,表情没有因为牢头的威胁而露出丝毫担忧。
“晚上?”
李星宇在心中冷笑道:“我可没准备在这里过夜……”
此时此刻,三司会审的主官们刚刚带人封锁了飞花阁,前来调查。
“你们一干人等,都是早上的命案发生时,在场亲眼看到了一切的目击者吧?”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刘宏端坐在一柄太师椅上,冷冷地对着面前的老鸨等人问道。
“回禀大人,是。”
老鸨低着头,低声应道。
“既然如此,当时发生了什么,速速说来。”
在刘宏的旁边,大理寺少卿徐正一挥袖袍,朗声开口道:“如有隐瞒,严惩不贷!”
听到他这严厉的语气,站在一旁的老鸨等人,尽皆浑身一颤,脸色也是被他的官威给吓得愈发白了几分。
三位主官当中,只剩下刑部的三品侍郎王清老神在在地坐在旁边喝着茶,并没开口。
李星宇此案,涉及到一位藩王世子和朝廷的三品大员,兹事体大、非同小可,所以按照朝廷惯例,需由三司会审来联合查案,也是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
都察院上上下下的一众监察御史,自然是以当朝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曹宇为首。
而大理寺主掌判案,麾下的少卿,则是唯当朝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马首是瞻。
刑部自然不用多说,刑狱法典尽皆归其主理,最高长官是六部尚书中的刑部尚书。
这一次的案子,三司分别派出了各自部门的二号人物亲自出马,足见德顺帝朱治对这件案子的重视。
“回禀各位大人,早上的时候,礼部侍郎柳大人带人堵在了大门口,嚷嚷着非要见战王世子,奴家,奴家实在是拗不过他,所以只能带人进去将世子爷给请了过来。”
老鸨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他们在大门口碰面之后,柳大人就一个劲儿地给李世子赔罪,可李世子却好像并不领情,一直都冷着一张脸,没怎么说话。”
“然后呢?”
大理寺少卿徐正接着问道。
“然后世子爷他就想要离开,柳大人估计是怕得罪了世子爷,就把他儿子柳公子给叫了出来,让他当面给世子爷赔罪。”
老鸨想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柳公子姿态放得确实很低,趴在世子爷
脚边,但世子殿下却依旧要走,然后情急之下,柳公子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继续求饶。”
“之后世子爷好像在挣脱的时候,就……就踢到他了。”
老鸨开口道:“然后柳公子就惨叫了起来,滚出去好远,而且还吐了好多的血啊!再然后,柳大人跑过去的时候,就说世子爷杀了他嫡子,嗯,就是这样了。”
“你亲眼看到,是战王世子李星宇,一脚将柳乘风大人的嫡子柳元生给踢飞了出去的?”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刘宏眼睛一亮,开口道:“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是,是,是!”
老鸨的身子一颤左看看、右看看,跟身旁的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就是这样的。”
“嗯。”
刘宏微微颔首,旋即从太师椅上起身道:“目击者的供词,跟柳大人告御状时所描述的事情,没有任何出入,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二位大人,咱们可以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刑部侍郎王清放下茶杯,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大理寺少卿徐正。
“飞花阁门前血迹尚在,又有人证供词,确实差不多了。”
徐正微微颔首道:“这案子看来也确实没什么好查的疑点。”
“说李世子杀人?我才不信呢!”
可就在这时,屋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
“就是!李世子明明很和善的!他要是想杀人,昨晚在飞花阁早就动手杀了那柳公子了,又何必等到今早?”
几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聚集在屋外,不服气地嚷嚷
着。
“哪里来的刁民?!”
左都御史刘宏怒声呵斥道:“本官难道需要你们来教我怎样查案吗?!”
“大人!要说查案,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自然是不如您的,可要是仅仅凭这一面之词就草草结案,若是冤判了一位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