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柳乘风的府邸上,柳乘风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脸色焦急。
“爹,您就别在这晃来晃去了,晃得我头都晕了!”
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柳元生小声嘀咕道:“我听说,那李星宇不是都已经被圣上下旨给抓紧刑部大牢了吗?那您还担心什么啊?”
“小东西,你懂什么?”
柳乘风抬手将掌心中刚刚飞鸽传书收到的纸条,扔到了自家儿子的面前。
“什么?三司会审的人,还要过来给我验尸?!”
柳元生一看到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又再次变白了几分!
他根本就没死,这验的什么尸?
“本来三司会审的人只是去一趟飞花阁,那边我和曹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拿了口供和早上留在街上的血迹做物证后,就能回去跟皇上复命的。”
“如果那样,只要三司会审一下判决,那除非是战王连夜带兵从北境打过来,否则这李星宇都绝对是死定了。”
柳乘风皱着眉头道:“可不知道哪来了一帮刁民,在飞花阁门口一个劲儿地替李星宇喊冤,说他们是昨夜在飞花阁的目击者,说那李星宇国士无双,绝不可能草菅人命,还有理有据地质疑了审案的流程,这才生出了这些枝节来!”
“妈的,这李星宇还真是命好!”
柳元生气愤地将手中的纸条砸在地上,怒声道:“说起来,昨夜还是我在飞花阁的时候,当众说出了他连败北莽两位使臣的事情,没想到却替他扬了名,真是倒霉!”
“你这蠢货!”
柳乘风一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柳元生的脸上,怒斥道:“让你话多!这下弄得民怨沸腾,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当时又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事啊!”
柳元生捂着脸,委屈地开口道:“那三司会审的主官,不是曹大
人的心腹吗?有他在,爹你还担心什么?!”
“你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吃喝玩乐,这官场的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柳乘风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这三司会审,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都要派出一位主官来参与审理,必须三方最终达成一致,才能下定论!”
“这其中,只有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刘宏,才是曹宇大人的心腹,那其他两位主官,可不会对他言听计从。”
“而现在最棘手的是,这次参与会审的大理寺少卿徐正,那是出了名的较真,脾气又臭又硬还油盐不进,被他给盯上了,绝不是可以轻松糊弄过去的!”
柳乘风焦急地踱着步子道:“现在就是他主张要来府上给你验尸,要不是有左都御史刘宏暂时拖住了他们,咱们只怕是连收到这封飞鸽传书预警的机会都没有!”
“那怎么办啊爹!”
柳元生此刻也是彻底慌了,抱着柳乘风的大腿道:“现在您已经告了御状,如果让人查出来我还活着,那咱们家就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全部杀头的啊!”
“这还用你说?!”
柳乘风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心里很清楚,曹宇能够让左都御史刘宏暗中传消息给他,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他真的遮掩不住,被三司会审的人查出来柳元生没死的话,那到时候面对铁一般的事实,曹宇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撇清关系的!
“这样,咱们必须也得马上行动起来了。”
柳乘风毕竟是能坐到正三品礼部侍郎的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沉吟了片刻后,他开口道:“你现在立马躲到下人的房间里去,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更不要露面,等会三司会审的人来,爹和娘会想办法暂时拖住他们。”
“这能躲得住吗?”
柳元生吓得六神无主,当即开口道:“要不我现在就出城呢?我一走
了之,不是才最安稳吗?”
“蠢货!”
柳乘风闻言没好气地再次在自己嫡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怒斥道:“现在大白天的,你走什么走?!没见刚刚飞鸽传书上写,那帮刁民已经扬言要在咱们府上四周盯着,正想方设法要把你给找出来吗?你这时候出去,难道是要自投罗网?!”
“对对对,不能现在走,得今晚神不知鬼不觉的走。”
柳元生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喃喃道:“舅舅他是巡防营的队长,只要他安排,哪怕夜里关了城门,我也能悄悄出去。”
“我已经跟王朗联系好了。”
柳乘风沉声道:“今晚他会亲自当值守夜,到时候在宵禁街上无人之后,暗中送你出城。”
“好,那我赶紧去躲了。”
柳元生撒丫子爬下床,在自己母亲的指引下,朝着丫鬟的房间里躲去。
“老爷,生儿他打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今晚这一走……”
安排柳元生藏好之后,柳夫人回过身来,眼眶微红。
“妇人之见!”
柳乘风阴沉着脸道:“我们柳家没什么大背景,到了我这个位置,想要再往上更进一步,何其难也?如今能遇上陛下想要铲除战王一脉的机会,我们家能顺势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