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亮,刑部大牢之中,牢头揉了揉自己那昏昏沉沉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
“嗯……”
伴随着一声略显迷茫的轻哼之声,牢头甩了甩脑袋。
而当他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昨晚昏迷之前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后,他的眼中立马涌现出了一抹惊慌之色,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时间朝着周围看去。
“找什么呢?”
一声略带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嗯?!”
牢头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天字号牢房中,那个平静盘坐着的白衣少年,他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真的。
“你,你没逃?!”
牢头疑惑地开口问道。
“怎么?我没逃你很不满意?”
李星宇嘴角一撇。
“你既然不是为了逃跑,那你昨天把我们都给药倒了,又是为什么?”
牢头满脸狐疑地看着李星宇,一头雾水。
“好玩咯!”
李星宇戏谑地看着牢头,裂了咧嘴道。
“真是个怪人!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人让丫鬟在给自己送来的酒菜里下药啊……”
牢头嘟囔了一句,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外衣竟然不见了,顿时一个激灵,看向李星宇的目光不由得怪异了起来。
“早就听说,上层的贵族们都玩得很花,你,你该不会是趁我昏过去以后,对我做了什么猥琐的事吧?!”
牢头脸色苍白地看着李星宇,一边说一边捂住了屁股。
“滚!”
李星宇没好气
地瞪了牢头一眼。
这家伙也未免太自恋了一点,就他这颗老帮菜,自己是疯了才会对他图谋不轨吧!
“年纪轻轻的,长得也够俊,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口味的……”
牢头一边捂着屁股朝外走,一边摇着头小声嘀咕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牢头渐行渐远,李星宇耳朵微动,隐隐听到了他呵斥其他狱卒赶紧起来,让他们谁都不许多话的声音。
李星宇嘴角微掀,牢头的反应也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料定牢头只要看到他呆在天字号大牢里没走,就绝对不会把昨天他们被酒菜给迷晕了一整晚的事情给捅破出去。
私自吃外面送进来给犯人的酒菜,这本来就是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而且当班的所有狱卒全都因为分了一杯羹而昏迷了一整晚,这绝对是重大失职,除非这牢头不想要自己的铁饭碗了才会傻乎乎地自己说出去。
“现在就等着三司会审的人,来把我提走了。”
李星宇长舒了一口气,旋即面色再次泛起了一抹异样的赤红色,疼得他闷哼了一声,眉头禁不住一皱。
昨天一整晚,李星宇几乎是没有片刻停歇,先是力毙降龙五组,而后又带着柳元生回了柳府,暗中带走了他的娘亲和小妹妹,最后又将柳元生和降龙五组以及王朗他们那队人的尸体,一起送到了太史令司马云的府邸门口。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哪怕李星宇在之前已经调息温养了许久,可体内的焚血蛊也依旧有了复发的迹象,只能赶紧以太
极劲的心法调养,才能勉强压制住。
“既然寻常的女子,并不能化解焚血蛊的毒性,那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再进宫见一次秀宁公主才行。”
李星宇默默运转内息,将焚血蛊肆虐的一次次反扑给逐渐抚平舒缓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一个时辰之后,重新换好了一身衣服的牢头再次折返了回来。
“犯人李星宇!王大人来提你!”
牢头带着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红袍大员走了过来,站在牢门前朗声道:“快点起来!别耽误大人时间!”
李星宇眼皮微抬,扫了那位王大人一眼,淡淡道:“刑部侍郎?这次三司会审的主官有你吗?”
“不错。”
王清微微颔首,开口道:“世子殿下,我们知道审您一直都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而在定罪之前,我们也无法对您动刑,审了也是白审,所以这次三司主官查案的方向,从来都没有指望从您这儿有什么突破。”
“你们倒是够聪明的。”
李星宇闻言不禁莞尔,旋即开口道:“那你现在来提我出去,既然不是为了审讯,那想来是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是来帮我沉冤昭雪的?”
“世子殿下说笑了,我们已经去案发地实地走访过多位目击者,也看到了飞花阁门前的血迹,刚刚还到礼部侍郎柳乘风大人的府上,验过他嫡子柳元生的尸首了,综合各项认证物证,现在已经可以定案。”
王清淡淡地开口道:“大理寺的徐正大人,还有都察院的刘宏大人,他们二位如今已经先一
步进宫回禀陛下了,我是来提你随我一起进宫面圣的。”
说完,王清顿了顿,开口道:“世子殿下,您虽然犯下了当街杀人的弥天大罪,但陛下念及你终究是开国功勋之后,乃是藩王世子,所以还是决定亲自对你下判决,给你应有的体面,这是皇恩浩荡,等会上了金銮殿,你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