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北和李开方回到了座位,凝视着王成,一副徐徐道来的神情。王成见状,心里一暗:“成功了!”他以为赵安北和李开方终于被他的苦情戏所打动。
王成抹了抹眼泪,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痛苦。“大人们,两淮是朝廷的税收重地,常年以来,朝廷对此地百姓和官员的负担都是异常严重。我们这些地方官也是被迫如此,无法不从。”他语重心长地说。
“粮食、赋税,全部都是优先供应朝廷和天下。可惜的是,两淮百姓因此而备受苦楚,饱受盘剥。许多人家甚至三餐不继,妻离子散。我等官员也是苦不堪言,有的甚至因此而家破人亡!”王成语气越来越沉重,仿佛所有的不幸都集中在这里。
赵安北面色依旧,心中却在冷笑。他明白,王成这一切无非是要赚取同情,借此来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开方则开始看赵安北的眼神,希望能读出他心中所想。赵安北微微点头,好像是在说:“放心,我有数。”
赵安北终于开口,语气淡然,“王巡抚,你所说的诸多苦楚,我等自会详实上报,让皇上明察。但,若朝廷之法
本就严苛,为何单单两淮百姓最为痛苦,而官员尤其苦不堪言?”
王成一怔,没有料到赵安北会这样反问。
赵安北继续道:“朝廷税赋若真如你所说,那全国各地岂不都该是饥民暴动,官员家破人亡?”
王成脸色微变,心中暗自咬牙,觉得自己被戳中了软肋。
李开方趁机插话,“王巡抚,我看你还是早点明白人,将实情如实汇报,否则即便你今日逃过一劫,日后也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赵安北瞥了李开方一眼,心中颇为满意。他知道李开方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两人的心有灵犀地达到了一致。
王成听到这话,心中越发惶恐,终于明白赵安北与李开方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动。
赵安北终于站起来,望着王成说:“王巡抚,若你还有其他事宜未汇报,就请尽快。我和李大人马上就要回京禀告皇上,到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王成默然片刻,终于低头道:“大人言之有理,小的一时冲动,有些话说得过了。请大人恕罪。”
赵安北与李开方对视一笑,心知今日的计策已然成功。他们也明白,接下来他们需要
返回大乾,将这一切都如实汇报给宁霄皇帝,让他做出最公正的裁决。
而王成,也许此时已经明白,任何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最终都抵不过真实和公正。他黯然退下,心中无数种情绪交织,但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赵安北坐回座位,对李开方说:“如你所言,这只是一个开始。”
李开方微微一笑:“是啊,一个新的开始。”
两人的目光都变得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漫长而充满挑战的道路,然而无论如何,他们都准备好了,为了大乾,为了宁霄皇帝,去迎接一切。
赵安北坐在华丽的木雕椅上,听着王成继续诉苦,表面上一副同情交加的模样。王成更是把眼眶擦红,继续婆娑着眼泪。
“大人,我等官员和两淮的百姓,生活之艰苦,真不是外界能够理解的。”王成哭腔说道。
赵安北暗中冷笑,却嘴上附和地说,“王巡抚所言极是。听闻两淮地区自古以来便是朝廷的赋税重地,百姓和官员生活环境苛刻,诚属不易。”
李开方此刻已忍无可忍,他细眉一挑,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冲王成说:“王巡抚,你这
样说,岂不是怪罪在皇上和朝廷?难道大乾朝廷故意要让两淮百姓和官员受苦不成?”
王成瞬间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李开方会这样直接地质问。赵安北微微侧头,巧妙地观察着王成的表情。
王成硬着头皮道:“李大人误会了,我这并非怪罪于朝廷或皇上,只是希望朝廷能够体恤两淮,稍微减轻一些负担。”
李开方不依不饶,冷笑道:“体恤?减轻负担?如果朝廷真按照你说的去做,那大乾岂不是要成为一个软弱的国家,任人宰割?”
赵安北微微笑了笑,心中暗自点评,李开方这一番话虽然语气尖锐,但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和不满。他也趁机接话:“李大人之言有理。王巡抚,你作为地方官,应当知道朝廷的难处,而不是只考虑局部利益。”
王成见状,心头更是一沉。他现在明白,自己这一出苦肉计恐怕是玩砸了。赵安北与李开方明显没有被他的言辞所动,反而更加警觉。
赵安北慢慢站起,环顾了一下殿内璀璨的灯火和华美的装饰,然后说:“王巡抚,你的诉苦我们听到了。但作为大乾朝廷的臣子,我们有责
任确保国家的稳重与安宁。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地方也有地方的困厄。既然你说两淮如此不堪,那么当务之急应是怎样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哭诉。”
王成无话可说,只得默默低头。
李开方抿了抿嘴角,补充道:“如果没有更多的事情,我们会尽快回京,将你的言辞如实禀报给宁霄皇帝。望皇上明断。”
王成的面上露出了诚挚的表情,冷汗沿着他的太阳穴一滴滴落下,心中却急转六合,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