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洒在牢房中,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但这层宁静却难以掩饰两人心中的忧思和不安。
周文看着周康,他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感,最终化作一声苦笑:“你傻吗,公子?明知这样做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为何不索性了结了我?你的生命难道不比我更有用吗?”
周康的脸上露出严峻的神色,厉声道:“你可别胡说!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兄弟,我怎可能放任你赴死?
所谓贵贱高低,那都是外界的定论。在我心中,你我都是凡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害你面临如此境地,乃是我一开始便考虑不周,没能想到陶平身后还有苏宁寻这样一人。”
周康的话像一道暖流,流进了周文的心中。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这一刻,他们都明白,对方正是自己这一生中最难以割舍的亲情。
周文缓缓地说:“我只是担心你,公子。我害怕我因一时的冲动,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困境。”
周康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我也担心你,但我更不愿看到你因我的错误而遭受不白之冤。若我一开始便料到了陶平身后有人撑腰,事情也不至于如此。
”
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和决然。周康继续说:“是我让你面临如此境地,是我应该负责。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周文深深地看了周康一眼,最终点了点头:“那就让我们一同去面对吧,无论结局如何,我们至少没有背弃过自己的良知和亲情。”
月光如水,静静地照在两人的身上,仿佛是天地之间最为纯净的光芒。周康和周文都明白,前路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他们肩并肩、心连心,就没有什么是无法克服的。
然而,就在这时,牢房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侍卫冲了进来:“苏宁寻城主的人来了!”
周康和周文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然。
周康眼神锐利,目光短促地掠过牢房的侍卫们,他用低声道:“那些人大抵是苏宁寻所派来的耳目。他们只等一个眉角,便会飞鸽传书,告知苏宁寻。到时,我与你皆是凶多吉少。”
周文脸色一沉,道:“此时应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便是之前与苏宁寻对话的杨思,缓步进来,手托食盒。“公子,午膳已备,请
。”
周康凝视他,察觉到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如同有话在喉,却又难以吐露。周康不禁皱起了眉头,用近乎审视的目光问道:“杨思,尔似有不妥,何事?”
杨思顿时有些慌乱,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周康,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匆匆放下食盒,居然转身慌忙离去。
这一切的异常,让周康的疑心更甚。他看着杨思离去的背影,低声对周文说:“此人行为怪异,似有所隐。可知此间每一举动皆在人的观察之下,我们不得不多加小心。”
周文轻点头,道:“我也有此感。或许,他是在权衡是否告知我们一些信息。这其中定有大事。”
周康冷笑一声:“权衡?此情此景,我看他是在权衡自己的性命。若他稍有不慎,便会被苏宁寻视为内奸,杀头之罪。”
周文深吸一口气:“这般看来,我们的处境愈发险恶。除了应对苏宁寻,还得小心府中的眼线,真是步步惊心。”
周康接过周文的话茬:“不过,既然杨思有所隐瞒,必定与我们的处境有关。若是能将其诱出,或许能了解更多。”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警觉与决断。
面对这复杂如蛛网的局势,他们唯有依靠自己的智谋与勇气。
“先就此观察数日。看这杨思是否有其他异动,再做打算。”周康最终道。
苏宁寻的步伐重重地回响在青石板铺成的牢房中,他穿过了大门,踏入了暗淡的牢房。一眼望去,周康与周文均坐在简陋的木床上,脸色从容。
“周康,查探得如何?”苏宁寻冷冷问道。
周康站了起来,微微颔首,“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不知城中所有富商的名单可有在府上?”
苏宁寻微微一愣,旋即目光深邃,心道:“莫非误会了周康?其实周文背后另有其人?”但他又立即想到,自己向来以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为原则。
“杨思,将那富商名单拿来。”他命令道。
杨思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回了一卷竹简,递给周康。苏宁寻没有多说什么,缓步走到牢房外,站在一旁的暗角,默默地观察着周康与周文。
周康接过竹简,坐回床榻,细细翻看起来。他的心里正想,这些富商会否也与陶平、苏宁寻有牵连?若是自己能成功,必须要把这里一锅端了,以绝后患。
周文也瞥了一眼名单,但
很快就将目光转向苏宁寻,警觉地说:“他仍然站在门外,定是心生疑窦,暗中观察我们。”
周康不动声色地回应:“这也正是我所料。如今,我们不但要寻找破绽,还得确保不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周康突然停下动作,目光锁定在名单上某一个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