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一回,同王妃讨个主意,就说咱们想把这船运的生意作下去,想借王府的名头,本金咱们出,收益对半分。”
纪氏皱得眉头,不明白他怎么又想起作生意来了,船运上是走惯了的,就算没有成王府,这条路比原来捏着船引时艰难些,也不是走不通,比原来是收的少了,可这些年江州的丝贩到穗州,卖到南洋去也很了赚头,平白拉人进来,自家倒要折损一半儿。
哪知道颜连章又道:“不是五五,六四分帐,咱们占个四成。”纪氏这下子明白过来了,她还只一惊:“这……那一位不是没了嘛。”
颜连章也不同她多说,挥了手:“去罢,趁着这灶还没烧到最旺,咱们算添一把火。”纪氏心头一紧,点了头:“到是正好,我原就要跟大嫂去看大姑娘的,隔得这些年,总算又怀上了。”
明蓁自生下阿霁,这许多年都未再有孕,她自家不急,跟着的人怎么会不着急,丫头嬷嬷们便不必说了,补药一直吃着,太医也是诊了又诊,身子没毛病,就是怀不上。
这许多年的食补药补,把原来生阿霁的时候虚耗的都给补上了,夫妻两个又不是感情不好,偏只怀不上,又能有什么法子。
梅氏急的无法,见着明蓁就要劝,劝她赶紧挑一个老实的作了房里人,往后生下孩子来,抱过来养大就是,虽说没有未生儿子就被夺了位的王妃,可没个儿子,再不可能长久。
情义一半儿都是虚的,小家小户倒还罢了,那可是王府,成王此时同她情深,等再过得几年,想要儿子的时候,可不被别个笼络了去,到时候再哭可就晚了。
外头又有了流言,说成王妃是个妒妇,府里连个侧妃也无,圣人几回要赐人下来,都叫成王给拒了,梅氏一半高兴一半忧心,劝了女儿百来回,明蓁一向是明白事理的,这回却是咬死了没松口,这番又怀上了,梅氏怎么不高兴。
两个女儿比起来,还是明蓁叫她省心些,一个已经叫她愁肠百结了,这一个好歹有了好消息,赶紧带了东西上门去看她。
明蓁自个儿却是知道的,这回是叫他抓了脚堵着没叫流出来,日子算得准,两回就有了,她小日子一向准,过了几日不是,口里觉得味道淡了,心里明白怕是有了。
成王也不往别的地方歇,回回晚了,就在外头睡罗汉床,若是早就搂了她睡,夜里她一动,他便先醒过来,抱了她,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平安脉原就是一天一请的,如今可好,干脆叫了个太医住在王府里,早上一回,晚上一回,每日里吃的喝的,全定下单子来,就怕她有半点儿不适。
上辈子就是生产上头亏了身子,不独阿霁多病,连儿子也生下来是个药罐子,这辈子看着女儿有劲,随她爱怎么折腾,恨不得把她纵到天上去。
哪知道阿霁晓得母亲怀孕了,头一个乖巧起来,嬷嬷们说什么耳不听恶声,口不言恶语,她全记在心里,在母亲跟前斯斯文文,忽的就像个大姑娘了,那些个猫儿狗儿全关起来,原来她养的那只白雪狮子,最宝贝不过的,这番也叫人抱走,怕它扑上扑下,撞着了明蓁。
外祖母过门来,阿霁去迎了人进来,笑盈盈的看了茶上了点心,作个大人模样:“外祖母稍坐,母亲小睡,过一刻就醒了。”到底还带着孩子气,说完这句又道:“我弟弟怕是个爱睡的。”
惹的梅氏笑起来,到底有了一桩舒心事,山上传下来,说明芃拜了个和尚当师傅学画画,梅氏的头一抽一抽的痛,接着明蓁的信说怀上了,她这头痛都好了一大半儿。
桌上摆了一桌子的点心,阿霁看一回道:“怎么没有虎眼窝丝糖,昨儿娘还多吃了一块的,叫厨房做了来。”说着学了明蓁平素的口吻:“也太不仔细了,既是爱的,很该预备起来。”
宫人便笑:“就是看着王妃爱用,余下的都送到房里去了。”
阿霁这才点点头,纪氏见她这模样,想到颜连章露出来的意思,难不成真个是成王?她端了杯子吃茶,里头明蓁披了斗蓬出来,生阿霁的时候她畏热,这会儿到怕起凉来,梅氏见她过来,赶紧站起来拉了她的手:“身上可好?”
明蓁点一点头:“都好的。”眼睛往纪氏身上一扫:“倒多谢婶婶来看我,三妹妹昨儿才来过,送了一堆东西,还有一件慧哥儿的小衣裳。”
阿霁特别喜欢慧哥儿,抱着就不肯撒手,还要留他下来住,慧哥儿也不哭,由着阿霁同他玩闹,阿霁原来倒是想要小妹妹的,见了慧哥儿就改了口,一口一个我弟弟,明蓁听了就要笑,成王抱了她颠几回,同她拉勾,弟弟妹妹都会有的。
明蓁把那件小衣裳压在枕头底下,讨个吉利意头,也生个男孩,丈夫虽不说,她却知道,还是生个男孩才能定心,她眼见着纪氏有话说,拉了梅氏说想喝她点的茶,梅氏带了阿霁下去点茶来,纪氏这才开口,把来意说了
明蓁一怔,昨儿明潼过来,把郑家西陲的马场献了出来,此时又说到了船运,明蓁垂眉一笑:“那有什么不成的,婶婶也太实在了。”
马场是必要的,船运却能再等一等,荣宪死不是好死,这事儿还留着尾巴,再不能这时节就张狂起来,明蓁想得一回:“只如今宫里事儿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