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牛和胡四海的案子布告示众,又择地为胡名轩立下了文侠碑。
一时间,胡名轩的名字在民间响亮起来。
让丁少阳没想到的是,他的大名也响亮起来,甚至比起胡名轩更加响亮。
荣王世子赵子括,当众称赞丁少阳,是他在济安府内见过的最为智谋无双的县尉。
一时之间,这名声是压都压不住。
就连胡商案时的功劳,也有人开始全往丁少阳身上揽了。
破一个案子可能是巧合而已,再破奇案还能是巧合?
虽然看上去丁少阳在伍牛案里没出什么大力,可这正是大家想看到的。
一个欺男霸女的赌场老板,谁会想让他继续活着?
最后胡名轩将所有财产交给丁县尉,就已经足够说明他是最可信之人了。
很多人还在暗中流传一个版本,胡名轩之所以能杀死这两个人,其实都是丁县尉在故意放水。
否则就凭县尉大人上审阳,下审阴的本事,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
把那位死去的茵素姑娘魂魄叫回来问一声,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百姓们最爱相信神奇的事情,越神奇,他们反而觉得越可信。
眼看着县尉的声望直线上升,县令李正霖很是无奈,而另一边,县丞和主簿两个则是愤怒了。
他俩可是每年都要
在清风赌坊拿分红的。
谁能想到,丁少阳查个案子,把这么大一个财源给查断了。
不,这是把根给刨了。
“老施,咱们要是再不管管,用不了几天,他就要爬到我们头上来了!”祁建安将茶杯重重拍在桌上。
那天的茶包不小,也不过几十两的金子,转眼的功夫却把他的金山给挖倒了,这口气能顺了才怪。
“那你说该怎么办?”施朗捻着胡子,“现在这小子搭上了世子的线,平白无故想要弄他,怕是更难了。”
“有咱们在,想要让他犯点错,还不容易得很吗?”祁建安冷笑道。
施朗眯眼笑着:“看来祁县丞已经想到办法了。”
“行啦,咱们两个就不要玩儿这一套。”
祁建安不屑道:“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这会儿再不合力打一场,以后这个后生仔真的跳起来,后悔可就晚了。”
施朗皱皱眉:“有什么主意你就直说。”
祁建安凑近一些,低声咕哝了几句。
“能行?”施朗有些犹豫。
“天下没有不食肉的狼,他再老道,也不过是个初生的牛犊,真以为自己能敌得过猛虎?”
祁建安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你家里不是有个不便处置的?正好趁这个机会……”
施朗眼睛一亮。
两
个对视笑了起来。
夜色漆黑,乌云低垂。
祁建安和施朗两人分坐两边。
“丁少阳不会不来吧?”施朗看看门外,依然没有动静。
“听说是县令要用胡四海的银子,弄个什么慈善金库。”祁建安想到这儿就有些止不住的怒气,“那特么都是我们的钱!”
正此时,下人禀报丁少阳到门外了。
“快请快请!”
施朗作为主家,迎上来向客人赔礼:“下人不懂礼数,哪有让丁县尉在门外等的道理,快快请坐。”
“岂敢岂敢!”丁少阳也谦虚着,“刚刚从县令大人那边过来,荣王爷世子也在,属下实在脱不开身,这才姗姗来迟,还请两位大人勿怪。”
“客气客气。”
怪罪是不会,可是这话很让他们难受。
原本这类事务,应该是他们两人的主角,哪里轮到一个县尉去插手。
可现在……一言难尽啊!
两只老狐狸对视一眼,都把心里的酸楚藏起来,笑呵呵地继续。
主人有意,客人配合,这场酒喝得真是宾主尽欢。
只是施朗心里有些怀疑,自己是买到假药了,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那小子还没有反应?
一个时辰后,丁少阳身形摇晃起来。
施朗终于看到了希望。
两个时辰后,丁少阳摇晃得更厉害了
。
施朗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三个时辰后,丁少阳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滔,摇摇晃晃就是不肯倒。
祁建安先一步吐了。
玛德,这什么身子?
老子掺着水喝都特么顶不住了!
老家伙顶不住了,临醉倒之前,疯狂地朝同伙暗示明示:记得给这小子安排上。
施朗比起祁建安要好一些,可也到了极限,急忙告罪一声去方便。
再不安排的话,丁少阳就得把他们两个给安排了。
等施朗回来,发现丁少阳已经趴在桌子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命丫鬟仆从,把他架起来,扔进了一间客房。
“把房门锁了,所有人都退出院子,明早之前,谁也不许靠近。”
施朗脚步虚浮摇晃着,趁最后一丝清明还在,严厉地吩咐着下人们。
当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丁少阳猛然睁开眼睛。
两个老家伙,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