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罗禁卫护送,这一路无惊无险,只两天便赶到了京都。
大乾士卒肯定没办法全都进城,只丁少阳带了十几个亲卫进城。
其余人等,都着巩弢在城外安置。
即便是和亲公主,也不可能立刻就送入王城,一行人被术虎奇安置在一府巨大的府邸。
后来丁少阳询问才知道,这王府以前就是二皇子居住。
如今闲置下来,只留了几个闲散下人,负责日常打扫一下。
院子里略显荒凉了一些,虽也像是大乾一般,花木亭台齐全,却就是少了一些人气。
术虎奇也安排了些下人过来伺候,只是仍显得不够。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丁少阳等人反而更想要清静一些,毕竟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目的,人多反而不方便。
尤其到了晚上,这些下人更是被他全都赶到外院,连丫鬟都没有留。
这一来就更方便得多了。
诸雨黛的丫鬟烧了热水,倾倒在巨大的橡木桶中。
屋里点了名贵檀香,水面撒上各色花瓣,再点缀熏草……
锦袍衣甲都被搁置在一边,两人坦诚在巨大的木桶中,在这世态炎凉的世道中,感受那一线温暖的缝隙。
“郎君,
术虎奇和我密谈过,那块武穆遗宝残图就藏在皇宫秘室。”
诸雨黛轻声细语地道:“三日后,皇帝会在王宫摆宴,正式与千月成婚,你我作为使者,都要去皇宫赴宴,这是我们唯一能进宫的时间,也是唯一的机会,郎君,你……你真要要冒险取那份宝图吗?”
丁少阳暗自好笑,知道她是准备按诸宗海的吩咐,诱他去偷了图,再找机会将真图换走。
“图自然是要先拿到手的,总不能将武穆遗宝图留在火罗人手里。”
丁少阳假装叹气:“可是火罗王宫比不上大乾皇宫,也大得离谱,想要短时间找到一间完全没有头绪的秘室,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这次未必能成功啊。”
“那倒未必,若真是一点目标都没有,任谁都知道不可能拿到,术虎奇说这两天必有确切消息,只是……”
诸雨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奴家觉得,郎君不必冒那份风险,反正……反正你也不需那份宝图,何必为了皇帝拼这份死命?”
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试探,怕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丁少阳淡然笑笑:“夫人啊,你有时候聪明得紧,有时候却又
傻得可爱。”
“跟郎君比起来,奴家自然是又傻又笨拙。”诸雨黛勉强笑道,“但只要在郎君心里奴家是可爱的,那便值得了。”
“我将玉衡的宝图献给皇帝,即便日后荣王犯了过错,也可以借此护住她的性命。”
丁少阳两臂张开,仰头靠在桶壁上,享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这次我想拿到火罗王宫那份图,自然是想即便文信侯犯了错,也可以护住某个人的性命。”
诸雨黛瞬间僵在那里,两只美丽的眼睛里,倏忽就泛起了水花。
文信侯诸宗海,那要护住的性命,可不就是她么?
千月那个傻丫头说得对,他从来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女人,虽然自己并不算他完整的女人,可是他依然会为她做这么多。
可是……
想到之后她要做的,诸雨黛便更多的负罪感。
“你不必这么对我的……”她有些感激地道。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做的,既然如此,就不如想想别的什么有趣了。”丁少阳坏笑道。
几个丫鬟见了这情景,非但没有惊讶奇怪,反而各自带着羞涩的面庞转过头去。
“郎君太也欺负人了!”诸雨黛翻着白眼妩媚道。
“那如何才算不欺负你?”丁少阳笑道。
诸雨黛不说话,径自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浴桶,罩上美丽的锦袍。
丁少阳大笑两声,也翻身出了浴桶。
沉默的刚刚开始,房门被咣当一声推开。
“我可以进来……”千月嘴里还说着话,似乎惊讶于自己的力道,慢了半拍才接上最后一个字,“……吗?”
丁少阳不禁扶额,这个傻……
算了,在这魔幻的世界里,这么单纯也算是难得了。
谁想千月一眼看到了房里口传心授的姿态,顿时委屈上了:“你们……哼,你们就是会欺负我!”
诸雨黛何尝被人这样捉住过,顿时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
可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千月的质问迎面而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我留在这里?”
“怎么这样说?”诸雨黛连忙否认。
暗恨术虎奇接了公主之后,竟然没有给她安置地方,还是由他们的人来照料,这明显就不合适。
“现在已经到了京都,再有三天,不,两天后我就会被送进王宫,到时候就算是插上翅膀,也休想再飞出去。”
千月怨恨地望过去:“你们骗我,从头到尾你们就没
有想过要把我带走,只是怕我在路上出了意外,才会哄我什么远走高飞!”
说完这段话,她扭头就跑掉了。
“快,郎君快追她!”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