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带她走?”
诸雨黛心里害怕,又不敢再劝千月,只好借故下车,找丁少阳商议对策。
“她若要走,也未尝不可。”丁少阳低声回道。
“这怎么可能?”诸雨黛有些生气了,“若只是哄哄她便罢了,真要如此,只会让我们全部都葬送在这里。”
丁少阳看看她,淡然笑着:“夫人不用生气,我却是没有哄骗女人的习惯,既然答应了,便会竭尽全力做到,方不会让美人失望。”
“你……”
诸雨黛被说得心里刺痛一下。
想想他对千月尚且如此,那对自己便更是不会抛弃,想要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路入宫,千月的车驾便被大内的侍女随从接去别处。
术虎奇凑过来,悄悄询问:“现在可否将你的计划讲出了?我究竟该如何配合你?”
“只要把衣服给我便可以了。”丁少阳道。
正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在术虎奇身边耳语几句。
他脸色瞬间变了:“不好,完颜达果然狡猾,他完全信不过我,赴宴进门处都要搜身卸下兵器,本来我已经安插了自己的人,再配合你的暗器,要成功不难。
谁想皇帝突然派人调换了所有人,这下子连根针都带不进去。”
“我已经没有暗器了。”丁少阳
呵呵笑着。
飞刀也好,还是暴雨梨花针也罢,那都是他的秘密。
要不是公羊梁太难对付,不想让他逃掉,才只能暴露出来,轻易是不会动用的。
杀手的手法和特点,都能被人用来猜测凶手,更何况这种标志性的暗器,绝对不可以被别人熟知,否则就失去了暗器的意义了。
就连刀剑,他今天也只是拿了一把普通长剑,连冰鳞都弃用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术虎奇仍在忧心,“现在我连宴会上,会有哪些对手也搞不清楚了。”
“既来之,则安之,术虎兄不必着急,我自有后手可用。”丁少阳泰然道。
术虎奇暗暗惊讶,完全想不到在这种局面下,丁少阳还从哪里来的自信。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快,丁少阳等人便被安排入宴会场内。
果然一应的兵刃,全部都会收缴,兼之搜身,任何明显的暗器都别想带得进去。
一进其中,术虎奇立刻就发现了几个熟面孔,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起来。
“那三个人,都是公羊梁的弟子。”
他悄悄向丁少阳介绍:“尤其是中间那个夹谷浑,更是公羊梁最出色的弟子,据说剑术上已经不弱于其师。”
“夹谷浑?他和夹谷洪涛是什么
关系?”丁少阳倒是留意了一下。
那人在眉目间,有几分夹谷洪涛的影子,但是脸形却显得十分清秀,不似夹谷洪涛那般粗犷,身形也是书生气更多些,完全不像是一个剑客。
“他便是夹谷洪涛的儿子。”
术虎奇也想起这一折来:“你要小心他,这人剑术不止得了公羊梁真传,更融会多家之长,为人又阴险诡诈,剑术以奇诡多变著称,极难对付。”
“那看来今天有热闹了。”丁少阳也不禁叹气。
夹谷洪涛死在黑衣袭营中,黑衣的主使者正是公羊父子。
显然公羊梁不会把事实告诉这位最优秀的弟子,只会说他父亲死在丁少阳的阴谋之下。
一边是师傅,一边是大乾来的仇人,听谁的自然一目了然。
“不好下手啊。”术虎奇暗暗感叹。
下你奶奶个腿儿!
丁少阳暗骂,这家伙是一心让他行刺皇帝啊!
就算是他再脑残,也不会傻到在这种大宴之下,光明正大以大乾使者的名义,刺杀火罗皇帝啊。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否成功,这种行为都意味着必死无疑。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把他想成如此大傻子的。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火罗的皇帝完颜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公羊梁明明是在千月公主居住的院
子,被禁卫射杀,他竟然还要请对方的三个弟子过来,这是已经准备好不装了,要摊牌吗?
除了这三个剑手外,另外一帮火罗大臣,也是各成派系。
自然,他们看向丁少阳时,无一例外都是敌视的。
再过一个时辰后,完颜达终于出场。
“大乾使者丁少阳何在?”
落座后,立刻有侍者高声问道。
“劳火罗陛下动问,丁少阳在此谢过。”丁少阳躬身行礼。
“见我王陛下,竟然不跪,该当何罪?”夹谷浑在那边阴恻恻吼了一声。
“火罗天子尚未说话,区区侍卫就敢多言,你才是要想想,这该当何罪!”
丁少阳不急不徐地回道。
夹谷浑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听闻你是夹谷洪涛之子?”丁少阳问道。
“是又怎么样?”夹谷浑满目怒火,“我父亲便是被你害死,此事,本人一定记得。”
“你父亲夹谷洪涛的死,却不能赖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