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阳消失了。
他出京城时没带几个人,可是动静却一点不小,尤其是对那些早就关注他行踪的人来说。
可是出了京城三十里后,那伙人便驻扎下来,一连好几天,连一里路都没有挪动。
等到各路探子冒着被发现灭口的风险,深入营地去打探时,才发现这些所谓仅有的士卒都被丢下了。
丁少阳去了哪里,又打算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
这些全都无从了解。
就连向来跟丁少阳不分家的巩弢,此刻也被留在那里,似乎没有打算跟着走的意思。
京城里很多人都懵了,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是再英雄盖世,也不能凭一己之力就打败荣王十万叛军吧?
这样过了几天,京城里像是彻底忘记了丁少阳这么一个人,也没人再关注剩下的那两百兵马去了哪里。
涞河密林中。
巩弢拿起丁少阳送他的“望远镜”,朝远处河流望去:“两个年轻人渡河而来,颇为可疑。”
丁少阳淡然笑了下:“等的就是她们。”
直到近前了,娇小那位直接投进了丁少阳的怀里撒娇,巩弢才揉了揉眼睛:“原来……是紫惜姑娘和容姑娘!”
“紫惜的易容术还可以吧?”丁少阳看着那两个几乎认不出来的美人,自己也不禁感
叹手法精妙。
“何止是可以,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巩弢更是不吝赞美:“若不是两位夫人陪咱们从火罗走了一路,恐怕就算是站在眼前,我都认不得这是两个姑娘。”
“这些只是一些粗浅的手法,为的是路上行走方便些。”
紫惜掩口微笑:“要是给丁官人用的话,这样还不够用,不过我早有准备,保证就算是丁府大娘子见了,也认不出来这是她的好郎君回来了。”
“你真要一个人进城?”
巩弢这才明白丁少阳执意要在这里等待的原因。
“不去不行啊。”丁少阳叹道。
说荣王有十万叛军,肯定是夸张了,但自己两百兵马,正面进攻连城门都打不开……
何况裴羽柔、碧塔丝等人还在济安城里,莫莉等人去探消息也没有回来。
其实不用打探他也能猜个大概,必然被荣王给在济安城了。
这种情况下,别说两百兵,就算是有二十万兵也一样要另辟蹊径,否则如何能保证大老婆们的安全?
好在紫惜的易容术的确神妙,加上她特意准备的皮质面具,戴上之后就算是上手检查,都察觉不到是假的。
半个时辰之后,巩弢眼睛瞪成了铃铛。
原本英俊潇洒的丁少阳,生生变成了眼前一个方脸的粗
犷大汉。
“紫惜姑娘真是神来之手,这下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丁大人了。”
巩弢惊叹不已:“简直就是大变活人,把书生变成了农夫啊。”
“那是因为丁官人这次要扮的人就是个农夫。”紫惜笑道。
“为何要扮农夫?”巩弢不解地望过去。
丁少阳淡然一笑:“荣王造反,肯定会招揽四方,也会有不少人投奔过去,要不然也不会短短时间就号称拥兵十万,这里面什么人最多?”
“流民!”巩弢立刻眼睛一亮。
农夫失了地,抑或是遭了天灾人祸,要么四处讨饭变成流民,要么落草为寇。
现在荣王造反,必然会吸纳周围大量的流民,山贼……
这些人原本都是农夫。
那丁少阳扮成这个样子,自然是最容易让人信任的。
“不过丁大人你这皮肤是不是太白了些?”巩弢提醒道。
紫惜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若是面具色泽和本来肤色相差大了,太容易被人识别出来,只能这样了。”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我可以扮成这京城附近被贪官抢了田地的小财主,这样反倒方便带人进去。”
丁少阳满意道:“假如我只是区区一个农夫,就算是生得高大强壮些,也不值得荣王拉拢,那样做什么都不方便,必
须要有些价值才行,这样在济安行动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好主意!”
巩弢大赞:“丁大人真是诡计多端……呸,足智多谋,让紫惜姑娘也帮我装扮一下,咱们两百精兵一起进城,包管荣王会对大人另眼相看。”
“少来这套,你是不能进城的,老老实实在外面待着接应我。”
丁少阳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是想跟他一起去:“游奕卫两百人消失,隔几天我又带了两百人投靠,身形还跟我十分相似,这就由不得荣王怀疑了,这次我仍是带五十人,就让他们当成是我的护院,足够了。”
“那给我也装扮一下,我也可以当护院!”巩弢连忙道。
“护你个球球,你要是去了,余下的兄弟谁来带?”
丁少阳郑重道:“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我一切顺利,之后可能也要有一场恶战,这段时间你要想办法给剩下的人好好操练,可别丢了游奕卫的人。”
想想那传说中的十万叛军,巩弢也不再纠缠:“全听大人吩咐,我定然把这些小子们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