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
丁少阳起身,伸手扶了一下正在朦胧中坐起的人。
荣王转头,定睛看他良久,才扶着额头皱眉道:“本王不是已经死了吗?”
“过去的王爷的确是死了。”丁少阳淡然笑道。
“好你个丁少阳,你知道这么做,也是杀头大罪吗?”荣王厉声道。
“父亲,咱们父子可是抄家灭族之罪,比起来,丁兄还算是轻的了。”赵子括在旁边失笑道。
“少废话!”
荣王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再转头道:“你是怎么做的,竟能瞒过众目睽睽,难道真的能通鬼神?”
“我手下有十数名波勒斯侍女,她们各有所长,都是波勒斯宫廷密技,其中有擅长用药的,可以让您处于假死状态。”
丁少阳解释道:“然后再趁机以鲜血等物为王爷化妆,足可以瞒过那些眼睛。”
“你这么大费周章,是要做什么?”荣王带着怒气质问。
“父亲你这是……”赵子括不解又无奈地插口道,“丁兄自然是为了保下我们的性命。”
荣王不仅没有平复,反而更加生气了:“若是想救我,何不当初就来投靠,有你相助,我们招兵买马,还怕打不下一个京城?”
“想要打下京城容易,想要坐稳京城就难了。”丁少阳摇头道。
“什么意思?”荣王皱眉,“诸宗海那十万边军,不过是唬人罢了,铁神卫在你面前,不一样被打得四分五裂?这大乾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大乾之内没有,大乾之外呢?”
丁少阳反问道:“北面火罗,西北云苍,海外还有不少蛮夷小国,也虎视眈眈,想要觊觎大乾国土。”
“假如我真的投奔过来,咱们一起攻下京城,到时候就不得不跟诸宗海的边军,还有那一万实力不弱的铁神卫对抗,光是这些就中心耗尽我们的精力。”
“就算是最后能赢,势必也被拖得筋疲力尽,到时候还拿什么去阻挡火罗和云苍的虎狼之师?”
“您也不想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最后都成了别人的战利品吧?”
荣王想要反驳,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一生都被赵玄机压在头上,不知道想了多少遍能扳过一局。
好不容易熬死了那个老胖头,谁想还没有过足瘾头,就被自家女婿给打回了原形。
真真是不甘心啊!
可又不得不承认,丁少阳说的都是事实。
就算是打下来天下,最后面临的局面也着实让人担忧。
甚至很可能,火罗和云苍那边就在等着他们打起来,最后好收渔人之利。
“依你所说,就只有亲
手把叛军击败,再将我这个叛军头子击杀才是正途?”
荣王虽然理解了,却依然按不下情绪。
“您说的只是第一步而已。”丁少阳笑道,“目前看来这一步,做得还算不错。”
赵子括急忙朝着丁少阳使眼色,他拿家里这倔强的老头子也没办法,可还是尽量不要刺激他,省得再给老头子激出别的毛病来。
“第一步?”荣王的确是被气到了,“那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第二步,第三步又是如何?”
“第二步,收拢残余的山贼,将他们打造成一支精锐之师。”
丁少阳面色郑重起来:“第三步,以蛮夷练兵,谋一块立国之地。”
“立国之地?”荣王眼睛陡地一亮。
“不错!”
丁少阳笑了笑:“谁说立国一定要在大乾之内呢?您若是想过一把皇帝瘾,大可以在大乾之外立国,等时机成熟,还可以横扫火罗云苍,将大乾也纳入版图,成就前所未有的千古一帝,岂不比现在接手一个千疮百孔的大乾要好得多?”
荣王不禁心动,嘴上却仍是道:“连这样一个大乾都接手不了,想要横扫数国,那不更是说笑话吗?”
“那就要看看我们这支精锐,能打造到什么程度了。”
丁少阳自信道:“若是不出意外,两年时
间,应该足可以灭掉扶桑、波勒斯等小国,再以此为基,利用海外贸易积累财力,实力足可以跟火罗云苍相抗衡。”
话说到这里,荣王和赵子括都隐隐有些震惊。
他们只以为丁少阳是奉命来剿灭自己,却不知道对方心里竟然也早下了一盘大棋。
而这个棋盘上,连同济安招揽来的那些山贼都已经计算在内。
“恐怕你想得有些多了。”荣王思索了一下,缓缓摇头,“就算这次济安之乱是你平定的,以你和玉衡的关系,他们定不会放心让你统率大军。”
他略顿一下:“别人或许还有机会,但是你,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果丁少阳弱一点,或许还能有带兵的机会,可他实在太夸张了。
每一次带兵都能带出新花样,这次平叛更是像打了一场假仗。
这种能力,除非亡国在即,谁还能放心让他带兵?
丁少阳却是淡然一笑:“如果我只是带着三千奴隶,去凉州开荒呢?”
“为什么要去凉州?”荣王意外道。
记忆中,凉州真是一块荒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