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道上看到的那位小妇人,她丈夫名叫石松,正是被房皮亲手害死的。”
因为小夫人完颜容特别看重那个丫儿娘,唐飞特意打探了一下。
安北镇也算不得多大,这边的流民也基本都是附近的,只稍稍一问,便得了不少消息。
“本来石松也是个本分农户,可是赶上了灾年没有收成,逼得向房皮借了钱。”
“房皮故意多借他,待还钱时,根本无法还清,便引诱对方去赌坊赌钱,声称一本万利。”
“只这般,一点点将他债务扩大,最后只能卖田卖屋,却又被房皮派人去故意压价,连以前的五成价都卖不到。”
“石松这才明白被人算计了,一怒之下跑去跟房皮讲理,结果被对方手下打了一顿乱棍,当天晚上就死了。”
“房皮抢走了房子田宅,又强行掳走石家娘子,要她卖身还债,结果这娘子在房家待了一个月,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房皮就把她赶了出来。”
“据说房皮早就放出话来,任何人也不能接济这对母女,只等着石家娘子撑不住了,再把小丫儿掳走,只是没想到小丫儿没有撑住,先死了……”
丁少阳一直平静地听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看到那些流民,知道这些人都是附近失去田宅的百
姓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不少。
可是旁边的女眷们纷纷露出不忍之色,羽柔和秀秀都可怜这对母女,完颜容更是气得要杀了那个房皮。
“容儿别乱来,郎君初来乍到,若是立刻闹出乱子来,怕是会引起凉州各方的警惕,到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好掌控了。”紫惜劝慰着。
“难道就由着那个放屁的这样杀人吗?”完颜容生气道。
紫惜叹了口气:“你刚刚不是听到了,那个房皮不过是个狗腿的狗腿,真凶应该是幕后的乐郡王,他在凉州盘踞已久,百姓都觉得他是凉州之天,一方霸王,根系之深,恐怕很难想象,只杀一个房皮解决不了问题的。”
“紫惜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急躁,丫儿的仇要报,可不能心急,否则容易陷入被动。”赵玉衡也跟着说道。
完颜容泄气道:“好吧,姐姐们懂得多,可我就是看那个房皮不顺眼,就是想要杀了他,郎君你说,他是不是该杀?”
“该杀。”
丁少阳没怒,也没笑,只是平淡道:“今天晚上,我便派人杀了他。”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完颜容也惊了一下,连忙劝道:“不是的,我只是有些生气罢了,姐姐们说得对,郎君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再乱了你的计划。”
丁少阳倒是轻声笑了下,安慰道:“这不是为了你的一时之气,是我本就想要杀他。”
“真的啊?”完颜容眼睛一亮。
这岂不是说,她比各位姐姐都还更猜中了郎君的心思?
就说她完颜有容也是不笨的嘛。
“真要动手?”赵玉衡也有些奇怪问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丁少阳看看她们关切的眼神,笑笑道:“那位乐郡王知道我即将赴任的消息,肯定也准备好了数不清的招式对付我。”
“可惜,他们不懂,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官,既然这凉州让他们做得像铁板一块,那我就让他乱一乱。”
“怎么乱?”完颜容好奇又兴奋道。
“杀人!”丁少阳淡淡道。
当夜,两百游奕卫全部出动。
他们换上了山贼土匪的装扮,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杀声震天地冲入了安北镇。
此时的里长房皮,正在笑呵呵地对着房里一个绑起来的小丫头。
那女孩明显还没有长开,浑身都透着稚嫩之气,眼睛里扑嗒扑嗒掉着眼泪,嘴巴被堵住,连乞求饶命的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房皮的大手抓过去,一把扯坏那本就褴褛的衣裳:“也不知你这小丫头倔强什么,是你爹欠了我的银子,他把你卖给我的,伺候
老爷可不就是这么伺候的吗?”
“再说你也大了,总要过这一关,跟着老爷我有什么不好,吃得好,穿得好,不比跟着你爹那个穷鬼要好得多?”
“只要你点个头,老爷我以后可劲儿的疼你,要是你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嘿,那你就是咱家的宝贝!”
人人都知道,房皮在镇里欺男霸女,兴许正是缺德的事情做得多了,膝下连一个儿女都没有。
这个泼皮黑货,据说为了能让自己有后,曾专门去抢了生养过三个孩子的美妇。
倒是真的让有怀上身孕的,可是最后这些妇人,不是自己自尽,就是难道而死,一尸两命。
眼看着那些生养过的不行了,他又改变了思路,转而伸手朝这些刚刚豆蔻之年的少女。
被绑在榻上的少女,用力摇晃脑袋,眼里的泪水更多了。
“玛德!敬酒不吃吃罚酒!”
房皮瞪着眼珠子,上去就要剥掉所有的衣裳。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就在这时,外面冲进来一个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老爷……不……不好了……”
“滚,你特么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