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米之外的树木后,突然转出了几个人影。
这些人都穿着黑袍,面目也被蒙面布裹着,看不真切。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都是黑衣年轻人的手下。
乐郡王有些错愕,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黑衣年轻人指向那几个走来的人。
乐郡王茫然地摇着头:“自然都是好汉手下的得力干将!”
“有一点你说错了。”黑衣年轻人带着一丝微笑摇头,“他们并不都是我的手下,准确的说,他们全都不是。”
乐郡王更加迷惑了:“您的意思是?”
“看来乐郡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你心心念念的老朋友都不认得了。”
其中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说道。
“在下的朋友?”
乐郡王微微一怔:“请恕老夫眼拙,实在没有看出尊驾是哪一位?”
那个黑衣人伸手将蒙面布扯了下来:“这下子乐郡王该认识我是谁了吧?”
乐郡王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伸手指向了那个黑衣人,手指也不可控制的,哆嗦了起来:“你……你……”
“看来你是认出来了。”丁少阳笑了起来,“我就说,以我和郡王之间的关系,你怎么也不会把我忘记的!”
“该死的!”
乐郡王满口咒骂道:“好一个阴险毒辣,卑鄙无耻的小人,原来你真的和过路山贼是一伙,亏我还以为你是仁义英勇之辈!”
“郡王过奖了!”
丁少阳向他拱了拱手:“郡王刚才不是也准备和过路的山贼共谋大计吗?”
这话一说,周围几个人全都哈哈笑了起来,包括原来一直和他唱对手戏的黑衣年轻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荣王世子赵子括。
之前在凉州城的时候,刑六和巩弢都露出面,不适合在演这场戏。
正巧,赵子括闲着无聊,对坑郡王这件事情,表示十人发感兴趣,于是就把他请来客串了一把。
“哦哦,我倒是忘记了,你和过路山贼商讨的,正是要怎么对付我吧?”
丁少阳啧啧几声:“堂堂郡王,竟然想要和山贼合作,对付凉州城的新任知州,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单凭这一条,也足够治你一个谋反之罪了。”
乐郡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嘴角哆嗦着求饶道:“丁大人,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把此事报给朝廷。”
“我在此发誓,以后凉州城里,一切唯大人之命是从。”
“但凡是丁大人要求的,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
一仗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京城那边的消息发来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的厉害之处。
自从对方踏入凉州城,一切的变化便都掌握在对方的股掌之中。
想想他逃离城门之时,还沾沾自喜,以为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恐怕丁少阳当时便在城门之上,眼睁睁看着他乔装打扮,犹如丧家之犬溜出城门的滑稽样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官场嘛,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要他把姿态放得低一些,加下自己这个郡王在凉州也算是地头蛇,有他帮忙,很多事情会好办得多。
相信这位深谙兵法谋略的丁知州,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价值。
只要他心动一点点,自己就还是从前那个安心享福的乐郡王了。
“放心,朝廷不会知道乐郡王贪墨铁神卫,也不会知道你在这边暗夺百姓土地,这些事情我都会压下来。”丁少阳淡然道。
果然如此!
乐郡王一听便放下心来。
只要这些没有被捅上去,他出血也便出血了,日后再从那些泥腿子手里拿就是。
看这个丁少阳手段这么硬,顶多两三年也就会再行升迁
,到时候凉州还不是他的地盘?
“多谢丁知州,以后但凡在凉州有任何难处,丁知州都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乐郡王高兴道:“不瞒你说,我在凉州还是颇有些根基,底下那一帮吏员,都翻不出什么浪头来。”
“这些就不用劳烦乐郡王了。”丁少阳淡然笑道,“您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是什么?”乐郡王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好奇,“我毕竟老朽了,若是太难,怕是不好动弹。”
这位新知州难道给他安排了什么新鲜活儿?
“放心,全程都不需要郡王劳累。”丁少阳轻轻一挥手。
巩弢和刑六两人走过来,一人更是直接抽出了佩刀。
“不不不……”乐郡王一看不妙,吓得脸都绿了,“有话好好说,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大人可以明言,不要动刀,不要动刀啊。”
“那倒不是。”
丁少阳跟几人对视一眼,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如今只有一件事,请郡王赴死!”
“你……你在戏耍本王!”乐郡王怒道。
“不,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