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握住刀柄,紧紧地握住。
丁少阳指向那些扶桑贼寇:“你可以从中挑一个,无论你砍他多少刀,只要可以杀死他就可以。”
青年顺着丁少阳的手指望去,脚步也茫然地向前走。
刀锋向着周围划过,每过一个贼寇,那些人便纷纷朝着旁边躲闪,生怕刀锋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曾根二笔把头低下来,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低一点,更低一点。
即便知道这一场中,想活下来已经成了奢望,还是盼着能多活一会儿。
脚步声停下,正停在曾根二笔的目光之下。
卧槽,为什么偏偏是我?
曾根二笔茫然地抬起头,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畜牲,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就是你!”青年的眼睛里冒出熊熊怒火。
是我?曾根二笔立刻明白了,他杀过对方家里的人,或者动过他家的女人。
这实在是太多了,他哪里会记得对方是哪一家的。
可是不用这么恨我吧?
再怎么着,人也只能死一次,只是早晚而已嘛。
刷……
一刀砍下,曾根二笔痛得大叫一声,也算是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可是这痛苦并没有结束,他疼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死。
低头才发现,对方只是断了半条腿。
刷……
再一次,
仍是半条腿。
然后又是其它的。
曾根二笔发现他错了,人是只能死一次,可是却可以痛苦很多次。
“杀了我,你直接杀了我!”曾根二笔大吼着。
“你欠了我全家的人命,一刀杀死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青年愤怒地再次挥刀。
最终,曾根二笔身中十九刀,才在满地零碎的血泊中毙命。
这可怖的画面,即便是痛恨贼寇的百姓,也都纷纷转过头去。
老族长更是心怀不忍地斥责道:“长青,你杀了他们就是,何必这般残忍,我们大乾是礼仪之邦,若是这样,我们跟那些贼寇有何区别?”
那叫长青的青年,听了之后有些不服,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愤懑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老人家此言差矣!”
丁少阳开口反驳道:“我记得,刚刚老人家还说过,恨不得吃这贼寇的肉,喝这贼寇的血,怎么现在反而嫌弃我们的兄弟手段残忍了?”
“我……我那只是说说而已。”老人尴尬地道。
“不,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那是藏在我们心里的深仇大恨。”
丁少阳愤然道:“这些人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莫说是十九刀,就算真是千刀万剐,也丝毫都不过分。”
老人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碍于丁少阳是这
里的父母官,又是救了他们的大恩人,便没有开口。
“我大乾是礼仪之邦不假,可礼仪是对知礼之人所用。”
丁少阳笑了笑道:“老人家若是在山里遇到恶狼,会跟恶狼坐而论道吗?若是你举刀砍狼,要砍几刀?”
“那自然是能砍几刀砍几刀,砍狼谁还会算刀子。”长青眼睛一亮,抢着答道。
“不错,对知礼之礼之人谈礼,对付恶狼野兽,自然是有几刀砍几刀,但凡能挥得起刀,就要多砍几下。”
丁少阳向着地上猛然一指:“这些人,他们比起山中的野狼猛兽还要更加凶恶,与他们谈礼仪,谈仁义,只会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口中食,腹中肉。”
“现在他们被绑成阶下之囚,看似可怜,可是当他们屠杀你们的亲友时,侮辱你们的姐妹时,何曾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对付这些禽兽不如的恶贼,但凡有一丝的怜悯,都是对死去亲友的不敬!”
“若是每个年轻人,都有长青这般的血性,又有足够的武力,让那些贼寇进到镇上时,都付出惨烈的代价,他们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肆意妄为。”
丁少阳面向在场的所有百姓,正色道:“贼寇又何止眼前这一小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还会有更多的贼寇前来,到时候我大
乾所崇尚的仁义礼仪,对他们又有什么用处?”
“唯有武力,才能保我们这一方百姓的平安!”
老族长目光闪烁,最后深深一躬下去:“大人教训得是,老朽肤浅了。”
“无妨,这本也是官府的责任。”
丁少阳带了些遗憾道:“之前官府没有很好地保护大家,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我向各位承诺,只要有我一天,只要铁神卫还有最后一个人在,便会杀尽入侵大乾的贼寇,绝不会让你们再重复昔日的情景。”
“谢大人!”百姓们纷纷大跪了下去。
丁少阳让众人起身,又问道:“还有谁想要杀贼寇?”
“我!”
“还有我!”
“我全家也是被贼寇杀死的,我也要杀!”
转眼之间,便有数个年轻人跳了出来。
甚至还有一些妇女,也咬牙切齿地往前站,想要亲手杀死那些可恶的贼寇。
别看那些贼寇平时杀人那么凶悍,一看到村民愤恨提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