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
在医院里,张耀阳特意让医生给孩子照了b超。
虽然现如今这个医疗技术没有后世的发达,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一些东西。
孩子的肚子里面,似乎是卡着个很大坨的东西,足有鹌鹑蛋那般大。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张耀阳有系统扫描,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孩子的肚子里面有一块肉。
而且还是生肉。
这么大的小孩子,被迫吞下这种东西,自然是肚腹难忍,又没有办法排泄出来,不哭才怪。
这显然不可能是张家人喂进去的,自己的家人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
也不可能是陈二狗两夫妻。
他们对孩子是真的很爱,特别是陈二狗,是带娃的主力,一天当中,白天的时候是刘惠芳给他带,到了晚上则是他自己带。
晚上,两口子是睡在张家的新宅子里面的,所以,如果要出事,那定然也是白天,刘惠芳带着的时候。
张耀阳立马追问起这三天的动向来,都有什么人抱过孩子。
刘惠芳也着急地回忆了一下。
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和她一起负责张罗小卖部生意的女人,赵罗家的当家女人,罗芳。
这几日,她忙着带孩子,都顾不上做买卖,只能从村子里面寻了一个还算老实可靠,有点点文化的中年女人来帮忙。
对方手脚也还算勤快,人也爱干净,说话办事都挺有度,倒也挺满意的。
三天前,她抱着孩子去店里面逛一下时,这个罗芳看她很辛苦,就把孩子接过来抱了一下。
那个时候,孩子还是挺乖的。
等到了当天晚上后,一下子就不行了,哭得很厉害。
而且,到了白天后,不思饮食,有的时候强喂进去,还会吐。
这三天下来,孩子是瘦了一大圈。
听到这里,张耀阳基本上已经断定,这事儿是罗芳干的。
只是对方心真狠啊,竟然敢对一个小婴儿下这样的死手。
等着吧,他不会放过这种恶毒女人的。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医生给孩子开了一点小儿导赤片,又输了一点营养针水,维持孩子的生命特征。
一家人抱着时不时啼哭的孩子,在医院里面折腾到天亮,随着药效的发作,总共拉了三次,里面的宿便里面,夹带着一大坨脏臭的肉。
这积食反烧的痛苦去了后,孩子终于有了进食的欲望,也不咋哭了。
都说眼见为实,刘惠芳气得心肝儿疼,嚷嚷着要去撕了那个罗芳,被张耀阳叫停了下来。
“这种事情让我来吧,你们好好照顾孩子就行了,以后身边需要人,由我来安排,得品行过关的人,才能挨近咱们家的人。”
张耀阳把孩子留在医院里,还要继续治疗一下拉稀的毛病,等孩子身体健康一点再抱回来比较好。
陈二狗和张耀阳,一起回到了村子里面,直接点了几个年轻的男人,浩浩荡荡往赵罗家行去。
这户人家,在村子里面也是一个特别的人家,生了五个孩子,全是儿子。
为了这几个儿子,两口子没少被计划生育的人折腾。
一会儿上环,一会儿结扎,一会儿罚款,可以说,该走的流程,两口子一样都没落下。
但生了这五个儿子,让两口子趾高气扬的,总觉得高人一等。
别的人不知道,但张耀阳只一眼就看出来,这两口子是心狠手辣之辈。
这些年来,他们不只生了五个儿子,还有三个女儿。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女儿生下来不过三天,必然会对外宣布孩子夭折掉了,实则是被他们扔尿桶里溺死了。
这个年代一般也没有人查这种事情,孩子夭折的人家多了去,都是随意丢在荒山野岭的,或者直接在哪个土旮旯里挖个坑就埋了。
村子里面扫盲班开了这么久,这二人十次有八次都没去过,所以,这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十分顽固的。
害了自己的孩子已经够畜生的了,没有想到,别人家的女孩儿,这罗芳都能忍不住下毒手。
“村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咋来这么多人啊!”
“快快快,快带来坐哈,我给你们烧水泡茶去!”
罗芳并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找上门来,开心地招呼着众人。
“罗芳,你可知罪!”
张耀阳的一句话,吓得罗芳手里的水壶掉落地上,差点砸到脚。
“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罪?你们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此时,罗芳的男人也急切地询问起来。
“我们两口子是本分人,不曾干过什么过分的事,村长,你不会是想把什么罪名扣在我们头上吧?”
罗芳一听,顿时来劲了。
“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这般欺负人的吧,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是不可能认什么罪的。”
两夫妻同仇敌忾,怒气冲冲地瞪着院子里面的人,一副他们是受害者的表情。
跟着来的汉子们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想听听张耀阳这个新村长,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