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今日在赌场的事情,沈暮玠就恼火:“沈绾梨,我再丢人能有你丢人?侯府家财万贯,我就算输点小钱也无伤大雅。但满燕京,哪家姑娘像你这般恬不知耻,竟然想抢走妹妹的婚约?”
“订下婚约的是三皇子和襄平侯府嫡女,沈念娇她一个野种,算哪门子嫡女?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就算抢回来又怎么了?”
前世沈绾梨渴望亲情,为了讨好哥哥们,这些话从不敢宣之于口,现在说出来,她只觉得心情舒畅。
沈暮玠怒不可遏,“念娇是我妹妹,沈绾梨,你一口一个野种,也太尖酸刻薄了!你几番将念娇推入水中,她都原谅了你,你就不能学学她的宽容大度吗?”
沈绾梨:“我就是小肚鸡肠怎么了?”
【哪像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能撑下一顶顶绿帽】
沈暮玠原本还恼火沈绾梨冥顽不灵,可听到那道空灵熟悉的声音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绿帽?什么绿帽?仙女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不过话说,仙女的声音怎么和沈绾梨的那么像?
沈暮玠狐疑地看着沈绾梨,难道今天沈绾梨去赌场找他了?
不可能,没有祖母的允许,沈绾梨哪里能出府?今日她欺负了念娇,祖母不罚她跪祠堂都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她出府!
他伸手拽沈绾梨胳膊,拖着她走,“沈绾梨,你过来,跟我去芸烟阁和念娇道歉!”
沈绾梨手臂一转挣开了他,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略施法术将他甩飞了出去。
沈暮玠:?!!!
沈暮玠飞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这是在做梦吧,沈绾梨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将他丢出去?
直到屁股蹲着地,痛得他嗷嗷叫,沈暮玠才回过神来,这他娘的不是梦!
一旁的柳绣绣都傻眼了。
怎么就眨眼的功夫,二公子就飞出去摔到了地上?沈绾梨没那么大的力气,难道说,这就是武林传说中的轻功?
沈暮玠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冲到了沈绾梨面前,“沈绾梨,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本想伸手推沈绾梨肩膀一下,但想到刚才那股诡异的力道,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然而,面前的沈绾梨却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沈暮玠:???
就在这时,花墙那头传来了女子暴怒的声音:“沈暮玠,你在做什么?”
那女子挽了妇人发髻,衣着华贵却沉稳,颇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只是那英姿绰约的眉目略带了憔悴病容,训斥声也带了几分嘶哑,显然身体不好。
“娘,我什么都没做……”
沈暮玠正欲解释,就见地上的沈绾梨竟已飞扑到侯夫人谢氏怀里。
沈绾梨紧紧抱住谢氏,眼泪骤然涌出:“娘亲!”
前世今生,对她最好的除却师父,便是她的亲娘。上辈子,侯府所有人都偏爱沈念娇,对她百般厌恶,唯独她娘亲,始终站在她这边。
只可惜上辈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惨死而无能为力。那种感觉何其绝望。
自认回女儿后,谢氏怕将病气过给她,还从未与她有过如此亲近的时候。
她一时间有些无措,但感觉到衣襟漫开的湿意和女儿一抽一抽的啜泣,她也感觉到了此刻女儿莫大的委屈。
谢氏用手帕擦了擦沈绾梨眼角的泪水,“绾梨,你放心,娘亲都看到了,娘会为你做主的。”
沈暮玠捂着摔疼的屁股蹲,瞪大眼:“不是,娘,你都看到了什么啊?沈绾梨她是装的,我刚才被她甩出去老远,从这,到树那边,你怎么不为我做主啊?”
谢氏冷冷看向沈暮玠,看了眼他指的两个方向,问:“你的意思是,绾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把你甩到一丈地外?”
沈暮玠百口莫辩,但还是觉得憋屈:“娘,我知道这很离谱,但这是事实啊!”
一旁目睹全程的柳绣绣见状,觉得这是个博得沈二公子好感的机会,当即上前道:“夫人,我能证明二公子说的是真的,刚才绾梨真的把二公子甩到了那边。”
沈暮玠激动地道:“对啊,娘,连沈绾梨的丫鬟都能帮我作证,你相信我,我没推沈绾梨,是她把我甩出去了。”
然而,谢氏却是瞥了柳绣绣一眼:“丫鬟背主,寒梅,将她发卖了。”
柳绣绣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已经被她爹卖过一次了,可不想再被卖第二次啊,当下腿软了,“夫人,我不是丫鬟啊,我是绾梨的朋友,我还是念娇的亲表妹。”
说着她当即看向了沈绾梨:“绾梨,你说是吧?”
沈绾梨:“娘,绣绣说的是真的,虽然她的卖身契还在府里押着,但她确实是我的朋友和沈念娇的亲表妹。”
谢氏:“签了与侯府的卖身契,那便是奴籍。寒梅,将她发卖了。”
柳绣绣气恼,沈绾梨这蠢货,哪壶不提提哪壶,求情就求情,说卖身契做什么!
寒梅当即捂住柳绣绣的嘴,将她拖走。
柳绣绣绝望地看向沈绾梨和沈暮玠,然而都没有人为她求情。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被丫鬟扶着走来,身姿如柳、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