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神色迟疑,面面相觑。
梁贵妃也走到了屏风后,瞥了眼地上的谢素歆,问太医们:“谢二小姐好好的怎么忽然犯了癔症?”
沈念娇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谢素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心底都快乐开了花。
谢素歆御前失仪,突发恶疾,名声算是毁了,别说是当三皇子妃,就算是寻常世家子弟都不会再娶她。
最后,还是院使先开了口:“回贵妃娘娘,太傅夫人,谢二小姐脉象强健有力,并无大碍,不像是得了癔症。”
沈念娇可不满意这个答案,她面色似是担忧地道:“可是素歆姨母明明很痛苦啊。你们要不再给她把把脉?”
太医们也知道这话很没说服力,可偏偏,谢素歆的脉象确实很正常,不像是生病之人的。
还是经常去襄平侯府给谢芳林看病的张太医,忽然捋了捋山羊胡,“这症状倒是有些熟悉。脉搏强健诊断不出是何病症,但患者却痛苦不堪,这倒是与襄平侯夫人的头疾有些像。”
被按在地上的谢素歆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
养蛊和谋害谢氏的事情绝不能被发现!
她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嘴唇苍白发颤,“我没事。刚才是我失态了。”
然而,她刚才是尖叫挣扎实在是吓人,目睹之人都不太信。
就连太傅夫人都不信:“素歆,你哪儿不舒服,快跟太医说,别自己忍着。”
沈念娇略带幸灾乐祸,“是啊,姨母,你可别讳疾忌医,虽身患恶疾名声不好听,可眼下治病才是要紧的。若是你不慎患上了和我母亲一样的病,一痛便是十几年,该如何是好啊?”
谢素歆平日与沈念娇便不亲近,这会儿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只觉得假惺惺,满是嘲讽奚落,想着果然谢氏的女儿和她一样不是好东西。
她烦躁地怒斥沈念娇,“我没有恶疾。你一个假千金,也别叫我姨母。”
沈念娇面色微冷,眼神里的嘲讽挑衅已是毫不掩饰,“姨母真是病糊涂了,怎么还口不择言了?”
太医们还在商讨。
“但二小姐的症状似乎比襄平侯夫人的要严重许多。襄平侯夫人的用药和针灸之后尚且能缓解症状,但谢二小姐却效果不显。”
“病发前,谢二小姐可有接触到什么东西吗?”
谢素歆摇头。
“素歆姨母刚才不是和母亲在一块吗?难道说,是染上了和母亲类似的头疾?”沈念娇似是惊吓地捂住嘴,后退了半步:“这恶疾不会像瘟疫一样传染吧?”
患上瘟疫无药可医的人,可是要被烧死的。
这话一出,刚还围在谢素歆身边的贵夫人们,全都带着自家女儿后退了两步。
梁贵妃更是直接绕到了屏风后。
张太医皱眉扫了沈念娇一眼,“沈二小姐莫要危言耸听,襄平侯夫人患病十几载,都未染给他人,便是襄平侯都安然无恙,何来传染之说?”
谢素歆则是恶狠狠地瞪了眼沈念娇。这个小畜生,竟然巴不得她死!
等她控制了新的蛊王,定要让沈念娇好看!
太傅夫人则是怪罪上了大女儿,她皱眉环顾四周,屏风围起来的这片区域内,并没有谢芳林的身影,不由皱眉:“谢芳林呢?她亲妹妹身体不适,她这当姐姐的怎么都不来瞧瞧?”
还是林氏说:“太傅夫人,谢姐姐她刚才突发头疾,这会儿还在殿内歇着。太医们全都来给二小姐看病了,也没个人去瞧瞧谢姐姐。”
太傅夫人一噎,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女儿,哪里注意到谢芳林也身体不适?
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芳林出嫁二十多年,早就是襄平侯府的人了,自有侯府的人为她操心。
太傅夫人不满被林氏这个后辈顶撞,中气不足地说了句,“素歆患病还不是因为她。”
谢芳林正欲去看看谢素歆如何自食其果,可刚靠近,就听到了母亲这话,一时间心凉了半截。
沈绾梨扶住了她。
【这外祖母也太偏心了!哪里是娘害了谢素歆,分明是谢素歆谋害娘!】
林氏正要维护谢芳林,然而这时,却见襄平侯大马金刀地朝着屏风后走来,丝毫不回避这边的女眷们。
“岳母这话也太有失偏颇了。谢素歆自作自受,与我夫人何干?”
梁贵妃皱眉,“襄平侯,这边都是女眷,你怎么过来了?”
沈晋安在旁边站定,“我再不过来,岳母还不知道要如何冤枉我夫人。”
太傅夫人皱眉:“襄平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素歆如此可怜,哪里自作自受了?”
谢素歆原本在看到沈晋安过来时,还有些暗喜,以为他是来看望自己的,正想着要不要就此演一出苦肉计,但听到他说的话后,还未勾起的笑容便僵滞住了。
“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晋安冷冷看着她,“太医们诊断不出你犯了什么病,那是因为你确实没病,只是你养在体内蛊虫失去将领,作乱了。而我夫人这十多年的头疾,都是因为你下蛊导致的。”
谢素歆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看向沈晋安的目光也没有了爱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