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夏本就是沈晋安派给沈敏的暗卫,此刻听到侯爷吩咐,当下就照办。
沈晋安这才转向陆航,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陆航,你当初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妹妹受委屈,如今就是这么纵容着妾室和外头的女人害得她险些一尸两命的?”
陆航被踹翻在地,心中怒火升腾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反倒扬起巴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大哥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把她们都送到庵里绞了头发当姑子,日日为敏儿祈福,只求大哥让我陪在敏儿身边,她如今刚小产完,正是虚弱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
柳氏不敢吭声,但她知道陆航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担忧。
她手里有卫国公府唯一的男嗣柳凌霄和天命凤女沈念娇这两张底牌,陆航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薛玉簪则是慌了:“表哥,这不关我事啊,我是夫人纳进府的,脸也是拜夫人所赐才治好的,对她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何况老夫人那边都是我在尽孝伺候,国公府大大小小的事宜,都不能没有我啊!”
陆航忍不住拧了拧眉,“闭嘴!”
这个蠢货,设计了今日这出还不够,现在连他权宜之计都没听出来。
如今是求饶的时候吗?沈晋安正在气头上,便是他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沈晋安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直冷笑,“横槊!”
他当下就要吩咐横槊将薛玉簪和柳氏的头发都削了,这时却听到了沈绾梨的心声。
【送到庵里当尼姑?还不是为了护着柳氏和他表妹,打着等风声过了就把人接回来的主意呢,照我说就该将此事闹大,把她俩都送衙门,等沈敏醒了好跟陆航和离。】
沈晋安听到沈敏有意和离,心中舒坦了些许。
当年沈敏出嫁的时候,他便看不上陆航这个只会花言巧语的绣花枕头,可奈何沈敏骄纵任性,执意要嫁给陆航,他也就这么一个妹子,只能宠着。
他想着,反正他兵权在握,权势都在陆航之上,有他在,量陆航也不敢对他妹妹不好。
自之前他从绾梨的心声和母亲的口中,得知陆航对侯府的歹念和做下的恶心事后,便想让沈敏和离,可却又深怕沈敏深陷其中。
既然沈敏有意和离,那他也不必顾忌太多了。
沈晋安冷声吩咐:“横槊,将薛玉簪和柳氏都送到衙门,报案!”
陆航诧异地看向他,“大哥!”
从前沈晋安虽也极为护短,但为了沈敏,也很少将事情闹到大庭广众之下。
他丢不起这脸,“此事到底是家宅私事,我会秉公处理,闹到衙门不好吧?”
然而,沈晋安才不管他丢不丢脸,直接让横槊带着小厮匠人拖走,冷哼道:“陆航,这事没完,本侯不止要将她们送官处置,就连你,本侯也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走着瞧!”
说罢,他便甩袖离去。
沈绾梨也心满意足地离开。
上辈子,她的悲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卫国公府酿造的,如今看到陆航这个伪君子倒霉,她心下亦是爽快的。
……
襄平侯府。
沈敏满身血腥地被送回了鹤寿院,沈老夫人得知消息后一早便请了太医上门,来为沈敏调理小产后虚弱的身体。
饶是她一早就知道沈敏这胎会流掉,可看到女子失血虚弱的模样,还是止不住心疼。
陆清芷三姐妹也都亲历亲为忙活着照顾沈敏,为她擦身更衣。
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沈念娇自然也听说了,特意熬了参汤来鹤寿院露脸。
她见沈敏还在房中昏睡,里面挤满了人,便将参汤交给了陆清芷,“清芷表姐,这是我为姑姑熬的参汤,如今姑姑小产,正是需要温补的时候。”
“念娇表妹有心了。”
陆清芷颔首接过参汤,但却放到了一边,让太医看过。
沈念娇闻着屋内浓重的血腥味,虽看不到沈敏的惨状,但看到众人担忧的模样,心下不由期待起沈敏的死讯。
沈敏占了卫国公夫人的位置那么久,如今可算能给她娘腾位置了。
外头大堂沈老夫人一直在听太医交代沈敏的情况,满脸都是对爱女的疼惜。
她走过去轻声安慰,“祖母,姑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老夫人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那是自然。”
沈念娇知道老夫人如今心系沈敏,旁人都要让步,于是看向沈绾梨,语气略带责怪,“姐姐,听说今日薛玉簪带姑姑出门时,你一直陪在姑姑身边,怎么姑姑好端端的,就流产了啊?姑姑这胎可是卫国公府的世子,何等金贵,若是我跟在姑姑身边,便是豁出性命也要阻止薛玉簪谋害姑姑。”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留心着沈老夫人的神色,见她皱眉,不由唇角微勾。
不管这事沈绾梨是否有责任,但有她这番话做对比,祖母心中肯定也会责怪沈绾梨没有照顾好沈敏。
沈绾梨听到沈念娇忽地提起自己,眉梢不由一挑。
【啧,沈念娇这是还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张嘴就要在祖母面前给我上眼药啊。当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