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兄思想境界之高,非孟某所能及,在下心服口服。”台上的孟斯宇拱手行礼。
温玄回了一个礼,扶起孟斯宇,脸上没有轻蔑与高傲,维持着文人的优雅。
这也使得在场士子再次赞扬,这就是我京都的第一才子。
“还有下一位吗?”旁边录诗的女子放下笔,站起来微微一笑道。
在场众多士子面面相觑。
他们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与孟斯宇都无法比,更遑论温玄?
温玄的诗一出,众人就更加怯场了。
这时候站出去,要是败了,到时候非但不能扬名,反而自取其辱,哪还有脸面在京都混下去?
见无人登台,温玄谦逊地对众人行礼致谢,仿佛本次文辩,自己已经稳坐擂主宝座,无人能够撼动。
但在行礼中,他在六楼的人海中看到了有一人嘴角带着笑意,似乎有不服之意。
萧扬?
温玄本就嫉恨萧扬娶了他追求至今的赵湘灵,如今萧扬站在他面前,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让这人颜面彻底落地!
温玄面不改色,仍然保持着谦逊,对着萧扬行了一礼:“听闻萧兄也参加了科举,名声更是响遍京都,今日来到天鸿楼,何不上台,让众人领略萧兄的文采?”
大家瞬间把视线转移到萧扬身上,京都什么时候出了一个
能让温玄称萧兄的才子?
众人一看,莫不是赵家上门女婿萧扬?
一时之间,天鸿楼又燥热了起来,人们纷纷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萧扬冷笑一声,面色不变。
此时的温玄却步步紧逼:“赵大小姐是京都第一才女,想必能配得上赵大小姐之人,必定是才华横溢,何不上台来,让在下领略一番?”
萧扬被激,在众人的惊呼中一跃而起,抓住装饰于天鸿楼中央的红色绸带,从六层直达竞文台。
不踏九级台阶而登上竞文台的人,萧扬是第一个!
萧扬甩了甩手,对温玄行礼道:“既然温兄如此热情,那今日萧扬献丑了!”
台下的众人摇头:“这般痴傻的人也能入赘到赵家,连踏九极都不知晓,狂傲至极!”
“天鸿楼的门卫如此疏忽吗?竟然让疯子进来了。”
文人一旦骂起人来,那也是尖酸刻薄脏话不断,比起那些下人,也是不遑多让。
萧扬满脸不在乎,这些话语早已不能伤他分毫。
狗咬人,还得反咬一口不成?
赵湘灵在台下可就没那么好受了,她紧握粉拳,本意就是来天鸿楼想吃顿美食,好暂时忘记萧扬的存在。
现在萧扬又跳出来,又得让她和赵家狠狠地丢一次脸。
“既然萧兄有此兴致,还请赐教。
”温玄故作大方地让出了竞文台,让萧扬站上中央。
见如此情景,孟斯宇识趣地行礼从一旁下场,同时怜悯地看了一眼萧扬。
连他都赢不了的温玄,又岂是一个名声烂臭的赘婿能对付的呢?
温玄作出请的手势,同时提醒道:“萧兄,作诗有半柱香的时间,可以不用急……”
温玄还没有说完,萧扬摆手打断道:“不用半柱香,我现在就可以。”
萧扬走到中央,对所有人行礼,道:“今萧某虽不才,但承蒙温兄如此盛情,见我国外敌环伺,胸中也有一番志向,今日作诗一首,一表萧某读书学习之愿。”
底下之人仍在窃笑,没想到这白痴原来还会正经说话,一个白痴能有什么志向?
赵湘灵更是冷冷瞪着萧扬,此人真是只会空口大话!
萧扬深吸一口气,声音浑厚响亮吟道:“《鸿志》——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怎么学习?为什么要学习?
一个只会武文弄舞的书生,又怎能收复失去的国土,又怎能强大国家!
男儿岂能仅仅局限在这九级竞文台之上,男儿的目光应该放眼锦绣河山,万千国土百姓!
两两一对比,高下立判,单凭一个温玄,怎么可能与华
夏文化的精华相比?
“好!”也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声,紧接着传来了第二声直至全场的喝彩。
温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
本来他为了这一次天鸿楼之行,可谓煞费苦心,不仅意在追求赵湘灵,还试图在此彻底展示自己的才华,与几日后的揭榜相辅相成,造成自己乃今年第一才子之势。
但不曾想,自己的一切计划,还有自己京都第一才子的名号,现在即将成为萧扬的踏脚石。
可今天萧扬一个草包竟有这么精彩的词,今天还敢这么高调,难不成是得了哪个高人指点?
温玄虽不服,可也是个聪明人,这萧扬并不是往日的萧扬了,一定是有谁当了靠山。
谨慎的温玄捏紧拳头,生生把一口气憋了下去。
在经过青一阵红一阵的挣扎后,温玄苦涩地抱拳,痛苦万分地吐出几个字:“温某……甘拜下风。”
呵,萧扬冷笑一声,原来温玄是个没种的,这就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