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曾经在宋源面前说过一次这横渠四句,当时就让宋源惊为天人,而后在萧扬的文章与诗词的狂轰滥炸之下,成为了萧扬忠实的迷弟,左一句萧兄右一句萧兄的。
但这横渠四句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其言简意赅,意味深长,境界之宏大远远超出了众人的认知,也超出了众人的理解。
再配上轰隆如雷的鼓声,更是使得萧扬的话语,在鼓声之中仿若惊雷,每一下每一声,都如同惊雷直贯天灵,深入五脏六腑。
他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全身都在呐喊,不停重复着那四句话。
鼓停,声寂
即使是站在一旁的荀老先生,也被这横渠四句深深地震撼到了。
只是短短四句话,不仅道出了身为学生,到底应该如何去学,为何去学的至高境界,更是表达出萧扬对百姓,对大宋,对天下的担当与使命。
没有人能够在这横渠四句的冲击中走出来,这是华夏数千年文化积累下来的精华,又岂是这等世家子弟所能够攀附的高度,他们而今能够借萧扬之口一窥,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极为幸运之事。
荀老先生是最先从震撼中走出来的,他大笑:“哈哈哈,好,好,好!”
每一
声好,都如同棒槌,敲击在那些围观子弟的心上。
他们从未见过荀老先生如此高兴的样子,在他们眼里,荀老先生总是处变不惊,不管多杂难的题,荀老先生都能很快给出答案,这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东西能够让荀老先生再起波澜。
但今日,萧扬却做到了,不管是无懈可击的礼仪礼节,还是那令人心潮澎湃的横渠四句,都狠狠地在他们脆弱且幼稚的思想中刻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就是他们一向不屑一顾的寒门子弟?这就是他们如同垃圾一样看待的赵家赘婿?
这一群非富即贵的子弟们,居然在这样一个寒酸的,吃软饭的萧扬面前感到自惭形秽。虽然他们嘴上绝不可能承认,但毫无疑问,他们感受到了!
“哼,说的什么大话,嘴上功夫了得罢了。”一些子弟摇着扇子强行安慰自己,萧扬连魏光都能驳倒,他们可是知道的。
呵!萧扬心中冷笑,这群子弟过来,无非就是想看萧扬到底能不能露出马脚,会不会出丑罢了。
他们生平最爱的,就是看那些寒门子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夹缝中的资源爬到他们的脚底,然后狠狠地嘲笑他们,这样能够使得他们的虚荣心得到
极大的满足。
但萧扬是不可能随了他们愿,堂堂七尺男儿,却胸无大志,只是一直凭借祖上荣光来站在高处看人罢了。
“如此惊天之语,为师想要供同物书院内的学子研学,萧扬你意下如何?”荀老先生乐呵呵地问萧扬。
萧扬这个弟子,每时每刻都给他带来惊喜,不仅是对人生,理想,还是现实都看得极为深刻,可以说是他收的天资最高的弟子,没有之一。
“先生既然有此想法,弟子怎敢藏私。”萧扬放下鼓槌,抱拳行礼道。
“好,既然如此,那为师亲自题字,从今日起,同物书院的院训,就改为这四句,此四句,可有名字?”荀老先生大喜,有礼无私,这也是他不要学费,也要收萧扬为徒的一点。
他当场唤来随从,备好笔墨,提笔欲下。
萧扬冥思片刻,行礼道:“此四句乃弟子今日击鼓时临时起意而来,先生在同物书院教书育人数十年,也在院中收弟子为徒,既然出自同物,那便言为同物四句吧,先生觉得如何?”
按照大宋惯例,一段话若是被收录入书,或是成为箴言,都会由作者起名,或是以作者的号、名、字等为名,如横渠四句的作者张载的
外号正是横渠先生。
但萧扬自然不会说它的原名,毕竟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出处在哪,萧扬现在也没有外号,总不能说赘婿四句吧,那也太掉价了,既然要作为院训,那便以书院命名。
荀老先生摸着胡子,沉思片刻,如此绝句定然能流传千古,而萧扬没有用他的名字来命名,反倒是用原名,如此淡泊名利,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为师以为,“句”字改为“言”字会更合适一点,毕竟此四句为你所言,为师再在四句前加上你的名字,同物萧扬言。”
这是荀老先生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萧扬不想留名,但荀老先生想让萧扬留名。
“但听先生所言。”萧扬没有多想,就应允了下来。
荀老先生提笔着墨,行云流水,落笔如苍松。只一会,一幅苍劲有力,宛如巨龙腾飞的字就呈现在了萧扬眼前。
荀老先生只是听了一次,没有再问,就已然记住了横渠四句,没有一字误差。
整幅字以同物四言四个大字为题居中,同物萧扬言为头,横渠四句紧随其后,连起来就是:同物萧扬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而后荀老先生大声宣布
:“自今日起,同物书院中所有生员,课题都改为熟读院训,研习院训,待交出满意的答卷之后,方能改换课题!”
这时萧扬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