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乃是小雪,太阳早早便已经消失。
漆黑的夜幕与凛冽的寒风笼罩着整个皇宫,随处可以听闻寒风的呼啸声,青石地砖更是结起了薄霜。
一个时辰后,曹公公再次从紫宸殿中走出。
见纳兰容若还在殿外等候,连忙唤小太监带来了一件裘皮披风:“公主您怎么还在啊,也不叫人通报老奴,若是在殿外冻坏了身体,陛下会怪罪老奴的。陛下事情快忙完了,公主请先进偏殿吧,莫要在此忍受寒风了。”
“谢曹公公。”纳兰容若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宋宫礼,跟着曹公公进了偏殿。
“公主平日里,陛下可是请都请不来,今日是怎么了,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多时辰,还是要见陛下,到底是有何急事?”曹公公走在前面轻声问道。
纳兰容若脸上浮现一抹潮红,不自觉地朝皮毛大衣里面缩了缩脖子:“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亲口禀明皇上。”
“哦……原来如此,那请公主在此稍候,陛下一忙完,老奴便禀告陛下。”曹公公并没有发觉纳兰容若的异样。
“麻烦公公了。”纳兰容若微微低头表示感谢。
……
第二天,同物书院。
按照书院的惯例,在同物书院中就读,并且参与会试的举
人,在第二天都要前来同物书院,拜谢书院的院长,也就是荀老先生。
而能在同物书院就读的举人,非富即贵,出手极为阔绰,他们随便拿出的东西,便有可能抵得上寻常百姓一年的吃食。
而就是这么一群人,都是早早地便带着奴仆与自己的礼物,来到的同物书院的门外,等候着书院开门,拜谢荀老先生。
因为今年的会试算学特别难,这些人都觉得今年自己是又没有着落了,若是落榜,那么下一年还是要在同物书院学习。
而若是能够讨得荀老先生的欢心,得到荀老先生指点,那么明年的会试,几乎就能与榜上有名划上等号,故而他们更加勤快了,来得比往年还要早上那么半个时辰。
这其中,最为显眼,当属当今九卿之首秦凌的儿子,秦乐了。
秦乐身宽体胖,只是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他起码有两百斤以上的那种胖子。
他的父亲而今已近六十,老来得子的秦凌把秦乐当成了掌中宝,不仅好吃好喝供着,更是对秦乐有求必应。
故而在世家子弟中,人们最不敢惹的人,秦乐当属第一,温玄还要往后稍稍。
毕竟温玄平日里,还是保持君子风范的,而秦乐却是看你不爽,说动手就动手,绝
不会含糊。
而秦凌位高权重,即使同为世家子弟,但他们父辈的官职,也有高下之分。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也只能对秦乐保持隐忍。
而现在秦乐便是排在书院的门口最前端,一个人便占住了两三个人的位置。萧扬一来到书院,众人便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秦乐感觉到了动静,也是看到了萧扬,嘴角上挂起了一抹微笑。
他一推自己身旁的世家子弟,用眼神示意,那人点了点头,站了出去。
“这不是萧解元吗?怎么这么寒酸,连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都没有吗?这可是同物书院,不是你的家知道吗?”
那人故意大声地问萧扬,故意把矛头指向萧扬。因为萧扬看起来,两袖空空,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没有带过来。
萧扬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被荀老先生看中吗?荀老先生若是爱钱财,那么早就把他们这群世家子弟都收作弟子了。
荀老先生才是大宋里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纯粹的教书先生,其余人等,大多都是仗着手里握着的知识,便掐住别人的脖颈,想要学?那就拿钱来!
难怪这群子弟荀老先生一个都看不上眼,送的礼倒是一个比一个多,却舍不得花心思在
学习上。荀老先生看重的是人的才华与品德,他们一个都沾不上,还妄想着自己能够成为荀老先生弟子,真是可笑。
不过萧扬倒是甚少见到如此丰盛的古物盛宴,萧扬此前虽然在博物馆工作,但是见到的多数都是损毁的古物,而今亲眼看到崭新的古代样式物件,自然是勾起了萧扬无限的兴趣。
有人送的是金银珠宝,而多数人送的则是官窑出品的名贵陶瓷,一些纹路,色泽,萧扬只需一看,便能分辨出都是精品。
放到现代,都是要进博物馆的,若是论起价值来,那起码得是几百万的价格。
不错不错,确实不错,都是名贵珍品,许多技法都是在现代都失传,拼尽全力都无法复原的技法,不管是科考,还是收藏都极具价值。
但这些东西放在现代虽然值钱,但现在的它们虽然也是罕见,但也只是对普通百姓来说的。
权贵人家,谁家没有百十个这些玩意?
另外一人见他晃来晃去,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不悦地道:“萧解元,我们献给荀老先生的礼物,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可以说出来,没必要故意来贬低我等的礼物。”
大宋和古代的华夏一般无二,对精贵的陶瓷有着痴迷般的爱
,就连萧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