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的这一笑,惊得周围众人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这可是秦乐!若是寻常门生,胆敢如此对秦乐,那么牙齿肯定要掉上那么几颗。
而现在,人人的心里都怀揣着一句话:萧扬这人,要完了!
秦乐冷哼一声,喝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来同物书院?”
“不好意思,萧某的确不知,萧某来书院是学习的,并不是为了认识你而来的。”萧扬笑得更灿烂了,八颗牙齿在初升的太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见萧扬如此无礼,秦乐身边的随从急了,他尖声喊道:“我家少爷可是九卿之首秦凌之子,萧扬你不过是一个解元,不得在我家少爷面前放肆!”
萧扬一听,原来也是一个高官的子弟,难怪如此跋扈,不过现在书院开门时间马上到了,也没有必要与他起冲突,故而萧扬还是行了一礼,道:“原来是秦公子,幸会幸会。”
“哼!这种虚伪的礼仪少来,本公子问你,你给荀老先生的礼物,在何处?”秦乐今天就是要让萧扬当众展示出他的礼物来,看看这寒酸的萧扬,到底有何能耐。
萧扬自信地笑了笑,自古以来,君子往来,送礼都不是以贵重为标准
,反倒是有“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的说法。
除了特别物质的人以外,人们比起礼物本身,反而是更加看重礼物中代表的含义,故而送礼不难,送对礼很难。
就好比一个贪图钱财的官员,你上门拜访,带的却是不甚值钱的瓜果蔬菜,还说是自己亲手种的,可好吃了,那么别人会给你好脸色就怪了。
反之亦然,面对荀老先生这种,贵为太师,教导过皇帝,在同物书院任教数十年的老先生来说,什么稀罕的物品没有见过?
若是他们仔细观察过荀老先生的庭院,便会发现荀老先生的院子一切从简,除了一小片菜地,位于中间空地的明智鼓,剩下的就是供作教学的桌椅与文房四宝,以及一些必要的物件。
荀老先生若是真的看重这些物品,那么他早就把珍贵的物件摆满整个房间院子了。
可现在占满荀老先生放假的物品,只有数不尽的书本,就连珍贵的字画,也未见几幅,都是自写自赏的字画。
就单单是从荀老先生并未收取萧扬学费一事,萧扬便能从中深刻地认知到荀老先生的的确确为人师表,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极具大师风范。
他虽然极少收弟子
入门,但在书院内,该上的公共课一节都不会少,也不会应付了事,可以说在书院内就读的每一个门生,都算得上是荀老先生的弟子。
他与同样爱才的宋源不太一样,宋源是爱才,但他爱的是能够为大宋发光发热,能够为他皇兄把权力夺回来的大才,若是萧扬并没有展露出才华,那么宋源也不会看得上他。
而荀老先生呢,则是一个真正想要把知识传播给广大百姓之人,但他屡次旁敲侧击,都被皇帝给否定了。
无他,一旦动了这块贵族手里的蛋糕,那么他们定然会奋起反抗,而皇帝并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与他们正面抗衡,一旦事态如此发展,那么对整个大宋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故而荀老先生只能遵守着大宋的律法,在同物书院这里传播自己的思想与知识,他无法选择进入同物书院学生,但希望能凭借自己些微的力量,能够教化这些子弟,使得他们有些许的进步。
并且一旦发掘到如萧扬这般耀眼的人才,便会想方设法地收入门下,希望日后能够改变大宋的这一制度。
萧扬早已猜到了荀老先生的心思,并且知道荀老先生并不会在意礼物到底有多名贵
,而是会估量其中的心意。
萧扬的礼物,乃是他从无数的想法中,挑选出来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展示在他们面前,给他们看,也太亏了一些,他们不值当。
“秦公子,你看这天,马上就要亮了,荀老先生马上就要出来,届时不就知道了吗?何必急于一时?”萧扬笑道。
“哼!我看你就是没有准备,连学费都交不起,更别说给先生送礼了!”秦乐对萧扬的回答嗤之以鼻,“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把先生的学费凑齐,然后送过来,我觉得这就是对先生最好的礼物了!”
周围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憋不住了,在一旁捂嘴偷笑,同物书院,可是从未听闻过有人不交学费就来上学的,萧扬是他们听到的第一个。
至于这件事,当初只有赵家人与荀老先生知道,看来定然是赵家人在与温玄交谈的时候,走漏的口风。
不过萧扬也并不急,他若是想交,把酒一卖就能补上,只不过是荀老先生特意豁免,萧扬自然得领这份情。
“学费之事,何须秦公子费心,日后当我中了会元,那么陛下赏赐下来,我便会立马补上。”萧扬平静地道,似乎榜首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
“哈哈哈哈哈!你在做什么美梦啊!”众人一听,天都亮了,这人怎么还在做梦啊,他们彻底抛去了掩饰,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就连秦乐肥胖的嘴脸上,都挂上了一抹笑容,不知道萧扬是真有自信,还是目中无人,算学差也就算了,现在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