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的赵湘灵睁开双眼,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脸色都吓得苍白了,她可从未见过有人胆敢伸手拦住父亲的鞭子,就是他的大哥,犯了家规都是老老实实地挨鞭子,不敢有一丝抵抗。
但萧扬就是拦住了,他不可能让这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萧扬受尽白眼,刁难,屈辱的时候,赵家在干什么?
赵家在袖手旁观,甚至于落井下石,给他萧扬更重的一击!
萧扬本来还指望着能与赵家相敬如宾,届时大家和和睦睦地分开,说不准以后还能结成不错的盟友,毕竟赵家也是大宋的中坚力量。
但现在的赵家,不仅没有给萧扬一丝福利与支持,反而是处处看不起萧扬,处处诋毁萧扬,萧扬若是真的受了这个鞭子,那才是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宗!
萧扬用力一掰,竟然把韧性十足的荆条从中间掰断,他右手一甩,把荆条扔在了地上,同时也使得地板上染上了醒目的血迹。
萧扬开口道:“是的,的确如赵家主所言,我是与你女儿成婚了。但是萧某想问赵家主,萧某成婚之后,连您女儿的手都没碰过,这也算得上是成婚吗?谁家成婚后还跟孤身一样的?”
“先不说你们赵家对我如
何,就凭着赵家的赵大小姐先前与温玄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还当着全部举人的面大肆宣扬。单凭这一点,我就能一纸休书把你们赵大小姐休掉!现在你又何必用这一层关系来说我是你们赵家之人?”
萧扬说的都是实话,若不是顾及到赵府的脸面,给彼此都留下余地,他萧扬早就在昨晚就一纸休书扔在赵家的脸上了。
可是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天的时间,他们居然就忘记了?还敢用赵家家规来压萧扬,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你……放肆!”赵靖从未见过在家规祖宗面前,还如此硬气之人,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放肆?”萧扬冷笑道,“我看放肆的是你们秦府!与其在此指责我,倒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们家尊贵的大小姐!让她知道一下为人妇之后,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此时守在周边的奴仆们低着头面面相觑,姑爷这是怎么了,这可不仅仅是指责小姐,还是在指责赵靖家教不严啊!
萧扬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你赵家有脾气是不是?萧扬也有一堆旧账没有跟赵家算清楚,他可不会因为赵家在大宋家大业大就闭口不言,逆来顺受!
萧扬瞥了一眼躲在暗处的赵湘灵,冷冷地道:“一直以来
,我都特意放过你们赵大小姐,给你们赵家,也给她留下了脸面。但看来今日赵家是连这点余地都不留了?”
“我倒是想问一下赵家主,我与赵湘灵成亲之后,我住在那个破旧的院落,而你们小姐却是独守闺房,我连门都进不去。不想嫁,可以不嫁,说实话,我也不稀罕!”
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当赵家的这个姑爷,可在萧扬口中说出来,却是无比地嫌弃。
他直言道:“赵家并没有给我任何实际上的帮助,这一段婚约,更是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内容。赵府便没有任何资格与理由,因为这一顿饭就对我动用家法,我萧扬定然不受!”
此时在祠堂门外的赵斌心中震动,萧扬竟然如此犀利,胆敢在长辈以及列祖列宗面前据理力争,不落下风。
自古以来长辈对他们小辈来说,那便是天一样的存在,不可有丝毫的违逆,他们说小辈做错了,那就是做错了,要指正也只能是同辈的长者,他们小辈绝不敢多发一言。
可萧扬如今的言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但赵靖更为惊讶的是萧扬居然把他与赵湘灵的房事,当面地说出来,这是何等的不知羞耻。
要知道古代对房事,都是讳莫如深,虽然延续烟火是一件十
分重要的事情,但也绝不会摆在台面上明说,但萧扬这一个考中了解元,熟读礼法之人,却是把他当成了筹码,用来反驳赵靖。
他与赵湘灵之间的关系,在萧扬没有亲口说出来之前,都可以当成是流言蜚语无视之,但萧扬当众亲口说出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就连那些仆人们都觉得,这个姑爷也是太惨了一些,本来他们也只是嫉妒萧扬,认为萧扬没有才华也没有家世,根本配不上大小姐,而今听闻,却是可怜起萧扬来。
他们在祠堂外都在轻声议论,今天中午开始,外面就到处流传大小姐与温玄有一腿,而且还是在众举人面前亲口说的。现在萧扬更是言之凿凿,难道大小姐真的在与姑爷成婚后,还与温玄私通?
躲在暗处的赵湘灵,此时已经委屈得泪盈满眶,她与萧扬没有夫妻之实是不假,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温玄的一厢情愿,她与温玄却并没有实际上的关系,就是以前,也就是吟诗作对的朋友罢了。
萧扬如此言语,使得她委屈得扭头就走,再也没有心情看萧扬与赵靖之间的争斗。
赵靖此时也是被萧扬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应该如何反驳。
萧扬冷哼一声,道:“下次赵家主若还是想
教训我,还请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要再以我是赵家人,就想用赵家的规矩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