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信已经完全杀红了眼,他浑身是血,在雪地里冒着蒸腾的热气,看起极其骇人,仿佛一个从异世来的死神。
“都处理干净了吗?”萧扬轻描淡写地问道,似乎死掉的只是一些鸡鸭一样稀松平常的动物。
韩信抱拳单膝跪地,道:“禀大哥,都处理干净了,韩信知道,他们都是官兵,是不能杀的人。韩信有罪!一人做事一人当,韩信绝不会连累大哥,只是村里的人还请大哥多加照料……”
“你有何罪?”
“身为天奴,对大宋官兵出手,犯了故杀之罪,此事皆因韩信而起,韩信愿以一己之力承担。”
“如此大罪,单凭你一人承担得起吗?”
萧扬的质问让韩信不敢抬头,只是那么呆呆地跪在雪地上,但韩信的腰杆挺得笔直,他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内心的深处坚信自己是对的。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做得没错?”
萧扬接二连三的询问,让韩信在冰天雪地里感受到了七月酷暑的煎熬,虽然他内心认为自己是对的,但是在大宋,在京都,他的行为毫无疑问是犯下了重罪。
“怎么?刚才敢做敢当的汉字,现在却连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吗?”萧扬声如洪钟,使得云落村内其他
的天山人,都忍不住走了出来。
“大人,请不要怪幽岩他,他一直都是村里的好孩子……也是因为我们,他才会如此鲁莽行事”他们为韩信求情道。
他们本来都躲在自己家中,害怕与那些官兵接触,但萧扬到来之后所产生的动静使得他们偷偷打开窗户,窥视着村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韩信把官兵都杀光,来到萧扬面前请罪,看到萧扬步步紧逼,这才走了出来,为韩信求情。
“我并没有问你们,我只问他一人!韩信,你想要护佑的人,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如此怯懦吗?”萧扬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求情,怒吼道。
“都他妈的给我站起来!不许跪!”
萧扬的怒吼让他们的躯体都为之一震,然后愣愣地接二连三站了起来,他们都想不明白萧扬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萧扬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韩信,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认为自己做得,到底有没有错!”
此时的韩信,总算把自己的头颅给抬了起来,他平视着萧扬道:“大哥,我认为我做得没有错。”
“哈哈哈哈哈!”萧扬大笑,“那你何罪之有?你叫我什么还记得吗?”
“大哥。”
“那就对了,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你大哥在上
面扛着,就是你做错了,也只能由我来惩罚你。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没做错,他们该死!”
萧扬转过头来,面向其余的天山人:“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把各位都救出这个地方,自今日起,你们都不应该是大宋低人一等的天奴,你们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萧扬的话振聋发聩,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位大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们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当成一个人来看待,甚至那些圈养的家畜,地位都比他们要高上一截,而今萧扬却是说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人群中有一个老者走了出来道:“大人,如果老朽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幽岩的主人,萧会元了吧,您的声名,就连我们云落村,都有所耳闻。”
萧扬点了点头,道:“正是。”
老者皱眉道:“您的话,老朽都听到了,只是在这大宋,要把我们都当成一个人,实在是过于困难,今日幽岩为了我们,把官兵都杀光了。如此大罪,怕是连我等都无法幸免。还请大人与我们摆脱干系,莫要因为我们这些人,而毁了您的前途。”
听完老者的分析,韩信的脸色一白,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充其量也只是脱离了奴籍
的天山人,若是失去萧扬,他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单凭他一个人,想要顶下如此大罪,那简直如同痴人说梦。上面一旦追究下来,这个村子很有可能便会不复存在。
想到这一层面上之后,韩信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后悔,若是能按照大哥的步骤来,说不定能安稳地把众人都接出云落村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但韩信却是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破不立,云落村由来已久,既然一直没有被拆除,那么就有其存在的原因。
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天山人那健壮的体魄作为劳动力,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人想要天山人长期为他们卖命,他们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家人,别无选择,只能成为他人的傀儡,他人的刀枪。
这也是他们为何放纵那些官兵在云落村肆意妄为的原因,他们需要一定数量的天山人,作为他们的工具,但又不需要太多,只有足够强壮的天山人,才能在足岁的时候忍受住那残忍的烙刑。
若是真的不需要天山人,怕是早就任凭他们自生自灭了,何必多此一举,还要支出这么多个人的粮饷来管理,来圈养他们。
至于那个人具体是谁,萧扬暂时还不清楚,但他清楚若是不真
的把这一切彻底打碎,否则是绝无可能把云落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