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一大早便回到了温府,打算与温玄见上一面,商讨一下殿试之后为公主择婿的事情。
可温玄前脚才刚回到温府,后脚便立马出门来到青元楼了。
王妃听到下人来报之后,便立马派出了温群,一是为了看住温玄,让其不再惹事,二也是为了把他带回去。
“哼!明白你的身份就好”而温玄听到了王妃的名号之后,也总算把语气放缓了一点。
“但是今天,萧扬竟然敢把我等与天奴相提并论,此乃奇耻大辱!好狗不挡路,给本公子滚开!”
那些围观的人听闻此言,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往后倾斜,此前便听闻温玄跋扈,只是都被他京都第一才子的名头给掩盖过去了。
但是能在众人面前把四品官员称为狗的,估计整个京都,还真的就只有温玄一人了。
温群虽然低着头,但仍能看到他涨红的脸,显然对他来说,这些话语也并不好受,但他态度仍然坚决:“不行,王妃有令,务必让公子放下一切事情,一切回府再说。”
“你!你这条烂狗!”温玄的粗鄙之语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身为才子风范,反倒像一个市井小人。
“公子请回吧。”温群伸出手,朝向大门。
不甘的温玄狠狠
地瞪了萧扬一样,冷嗤一声,冲着那些天山人说道:“我不知尔等是因何脱了奴籍,但你们要清楚,这里是青元楼,不是你们这些畜生能来的地方。”
“若是尔等真的敢进,那么日后我也有办法让尔等重新为奴!我温玄,向来说到做到!”
甩下狠话后的温玄转头就走,留下那些低着头左顾右盼的天山人们。
萧扬饮酒的手一顿,正欲站起。
但就在此时,一个充满威严且沧桑的声音响起:“既然主人有言,无论是谁,来者是客,那又有什么不能进的呢?站着的诸位,随老夫一起进去吧。”
“谁敢——!”温玄闻言,转头正欲发作,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出不来。
因为他看到了来人竟是荀老先生,这还不算,司民余若南,凌霄阁冯云竟然也在荀老先生身旁!
这三人,也是来赴萧扬之宴的?
虽然他因荀老先生不肯收他为徒,却收了萧扬而心生怨气,但荀老先生德高望重,贵为太师,天子之师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现在也不敢当面造次。
他顿时只觉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行礼:“学生温玄,见过荀老先生,司民大人,冯公子。”
其余世家子弟更是齐刷刷地跟随温玄一起行礼,
连温玄都得低头,他们此时又怎么敢出声。
在一旁的温群也是一愣,行礼道:“下官见过荀老先生,司民大人。”
他们三人恰好赴宴的路上撞见,便结伴前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人尚未进门,便已经听到了温玄领衔众人对萧扬口诛笔伐。
似乎天山人真的是什么污秽之物,一旦靠近便会被污染了一样。
于是荀老先生便站了出来,为萧扬,也为天山人主持了一次公道。
那些士子们暂且不论,那些平民百姓们却是沸腾了起来,大宋文坛的泰斗,荀老先生;九卿之一,余若南;凌霄阁阁主,冯云。
他们三人无论哪一个在京都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三人中最次的余若南也是贵为九卿之一,其余两人更是稍微跺一跺脚,大宋都得抖上一抖。
他们纷纷下跪行礼:“草民见过荀老先生,见过余大人,见过冯阁主!”
声势之浩大,使得站在他们面前的温玄十分难堪,心中慌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余若南掌管户籍,京都的百姓平时或多或少都有见过,都认为他是一个亲和的大人,但剩下的两人,他们平日里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不管是多大的官员设宴,他们都鲜少出
席,更遑论这种不分高低贵贱,不设门槛的宴席了。
他们原本是想,今年的会元是因为不招其余人喜欢,所以才这样设宴,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位大人物竟然会来了!
虽然人数不多,但无疑不代表着大宋各界的顶端,能被这三人认可,多少也能显示出萧扬的不简单,同时也使得这个宴席规格瞬间就上去了。
他们甚至生出了自己不配坐在这里,这样的念头。
而那些文人士子原本坐在这里一秒钟都是折磨,而今却是忽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完全不亏!
如果能够与这三人中随意一人搭上关系,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不说飞黄腾达,起码也是衣食无忧。
温玄脸色难看,满头大汗,若是荀老先生说不以介意与天奴一起用膳,那么他就是再高贵,也比不过荀老先生。
“走吧,该坐哪就坐哪。”荀老先生柔和地说道,随后走在了前头,带着冯云,余若南以及一众天山人走进了青元楼。
天山人们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跟着荀老先生走了进去。
温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余若南来他并不会惊奇,毕竟民部清闲,他也喜欢凑热闹,宴席基本都有他。
可是荀老先生和冯云竟然来
了,他们可是向来不参加任何宴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