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的日子已经到了,萧扬还是没有等到刺客的出现,看来他们仍旧在计划,在蛰伏。
前往皇宫参加殿试的路上,周围都极为稀松平常,一切与往常无二,只是多了许多人来看他这位传得神乎其神的黑马状元。
但越平静的表象,萧扬就越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这一次他可不一定还有重生的机会了。
这一次的殿试,设在承文殿。
此殿平日里乃是皇帝阅读以及藏书之所,也供皇家子弟读书写字之用,简而言之便是皇宫里面的学校兼图书馆,不过只是皇族专用的而已。
此殿虽然平日里用得不多,但占地也是极广,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香气十足,用于殿试,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今天萧扬一路上都极为顺畅,没有一人上前搭话与找茬,似乎他们都有了一个共识,要么是被人告知不要与萧扬有牵连,要么就是已经把萧扬当死人看了。
直到来到承文殿之后,萧扬才略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不论如何,他们也不会选择在承文殿动手。
他们看重文人,自然不会做出这种损害朝廷威严的事情,当朝新科会元在殿试的时候被杀了,传出去自然会丢失民心,甚至引
起动乱。
宋太权想夺走权,而不是想让大宋陷入风雨飘摇的状况。
在承文殿内,萧扬也是见到了有些时日没见的孟斯宇,他主动上前打招呼道:“萧兄,上次酒宴,在下并不在京都,错过了,实在是遗憾呐!”
萧扬笑道:“我就说怎么看不见你来,还以为是被孟兄嫌弃了。”
孟斯宇连忙解释道:“萧兄千万不要这样说,在下当真是家中有事,临时离开了一趟京都,昨晚才堪堪回到了京都。”
萧扬道:“好了好了,我可没有怀疑孟兄。孟兄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孟斯宇见萧扬确实没有生气,开口道:“不知萧兄是否知晓,据他们所言,这里最有希望考中状元,成为驸马的人,乃是那一个秦鼓。”
哦?又是秦鼓?萧扬已经数次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前不久强子与冯云都分别跟他说了一次,看来的确不简单。
看来是温玄与秦乐的接连出事,使得宋太权一派的人今年有些青黄不接,所以这一个秦鼓就这样被推了出来。
该说不说,他能够得到重视,说不定还得感谢萧扬一把呢!
“不过依我之见,不管是状元,还是驸马,都应
该是萧兄的。只是可惜萧兄已经成婚,驸马就可能有些困难。”孟斯宇一旁轻声道。
与天鸿楼那位纳兰容若成婚么?
萧扬倒是没有见过她的真容,而且在那一盆辣椒之后,萧扬与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成婚虽然不是坏事,但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萧扬,还是觉得成婚应该是两人互相选择的结果,而不是这种牵连政治的结果。
但事关大宋国运,西域可不能落入宋太权的手中,故而即使萧扬没有兴趣,也得与他们争一争,只要不是与他们的人成婚就行了。
很快,殿试便准备开始了,考生们都陆续进入自己的座位,考官也出场了,乃是李玟、荀老先生以及秦凌。
他们进场的第一时间都朝萧扬望去,眼神中的情绪各不相同,如秦凌则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萧扬杀了,而荀老先生则是慈祥地望着他,并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萧扬也是点头会意,看到这样的配置,萧扬倒也不担心了,有荀老先生在,他不说受到照顾,但肯定不会有意外出现。
此次的殿试与此前不同,不再是每一个考生一个房间,而是每个人都在大殿之中,互相隔开数
丈,保证无法窥视他人。
然后经过点名、致辞、参拜、开卷等诸多仪式与礼节之后,方才进入到分发试题,答卷的环节。
今年的试题是:外重内轻与外轻内重各有得失论。
翻译过来就是,治理国家之时,注重抵御外敌,对内则只保证基础民生;以及注重内政,如运河、水渠、道路等民生工程以提高百姓生活水平,对外则采取平缓的外交政策,以减少军费开支,这两个方面各有什么得失的地方。
这题出在大宋,那可是再合适不过了,简而言之就是接下来,我们到底应该继续重文轻武,还是改变策略,这样的一个题目。
现在的皇帝,果然是心系社稷与百姓,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表明了他绝非一个昏君。
萧扬略加思索,便沾染墨水,开始了答题。
天下之患无常处,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
这一道题目他曾经在藏书中见过,那一年的状元文章,他自然也已经记住了,现在只需要结合大宋的实际情况,然后写出来便可,对萧扬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那一篇文章的主旨便是开头所言,这国家的患处是不可能时时一样,而是反复无常的,善
于治国的人,会选择顺从天下大势所趋,而选择相应的行政方略。
同时也列出了前朝各种方略的得失所在,这极为考验考生对前朝的研究,以及对政事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