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鼓听到这个话,立马如同名字一样,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他怒喝道:“萧扬你过来!”
那个架势,仿佛是在呵斥自家下人或者是一条狗一样,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极高。
可是萧扬怎么可能吃他这一套,你秦家在京都是名门望族不假,但那也是你爹的功劳,跟你有什么干系。
现在他们同为贡士,萧扬还是会元,按理说萧扬还比他高上那么一等,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呵斥萧扬!
“有事就说,没事就别嚷嚷,今日之后,大家都是同届,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萧扬三言两语,就把问题升到了所有人的层面上,这样就好像他是在与所有贡士为敌一样。
但秦鼓却偏偏吃了这一套,他本身就是欺软怕硬,没有什么大略之人,若不是温玄与秦乐接连栽倒在萧扬手里,否则也轮不到他顶上。
故而他这么一听,便有些怂了,不敢再大喊大叫,而是主动走到了萧扬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为何在此?你不是已经……”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似乎自己也觉得问得有些过于直白了。
萧扬冷冷一笑,目光如箭般朝他扫去,秦鼓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连说道:
“萧扬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动手你必定受到责罚!”
萧扬没有像他那样收着嗓子,而是无比光明正大地说出他的回答:“你问我为何在此?你我同为贡士,而我更是会元,如此幼稚的问题,竟然从我大宋的贡士口中出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扬的话使得秦鼓脸色瞬间羞地通红,这个问题确实是问得极为愚蠢,也引起了一些贡士的嗤笑。
“还有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活着来到了殿试。又或者,你是替那些为你铺路,在你背后的人问的,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活着来到了这里!”
此时的秦鼓脸色已经从红色变得苍白,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皇宫,是承文殿!说不准皇帝此时正在殿后,已经听到了这些话!
他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压根没有想这么多,也没有想到萧扬竟然如此彪悍,直接,竟然胆敢在这里直接跟秦鼓跟他背后的宋太权叫板!
按照他的设想,萧扬应该是凭借着运气活了下来。
此时的他应该无比害怕,经过他这么一问,萧扬甚至会直接向他下跪求饶,然后求着他举荐加入宋太权的属下,如此得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萧扬竟然
如此……目中无人,甚至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在这个承文殿内大放厥词。
这些话,其他人哪敢当众说出来啊,可是萧扬就是敢,他们既然敢做,就不要害怕被别人知道,萧扬既然活了下来,就不会让他们继续如愿!
他连宋太权都不怕,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秦鼓,真是可笑!
眼看局面就要收不住了,孟斯宇连忙过来救场:“萧兄,息怒息怒,你今日来得晚了一些,相信秦公子也没有恶意。他想问的应该是,你今日为何来晚了,大典都快开始了。”
听到孟斯宇的话,其他贡士也纷纷附和:“没错没错,萧兄莫要误会了,我等身为同届,同为天子门生,也即将为大宋出力,哪能生出什么恶意?”
秦鼓也并非愚不可及之人,看到了孟斯宇以及众人给他搭了梯子,便顺着往下滑溜:“如大家所说,萧兄误会了,秦某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便甩袖背着萧扬走到了大殿的另一边,反正今年的状元,温王妃曾经给他许下承诺,一定是他的,届时他再来收拾萧扬也不晚!
萧扬冷笑,什么恶意?不过是萧扬夺了他们的状元,他们生出了嫉妒,想要杀掉萧扬而已,就是这点恶
意而已。
不过大典马上开始,孟斯宇这个场圆得也是非常及时,萧扬是不可能在秦鼓面前让步的,面对施暴者,越软弱越会招致暴力。
只有对抗,让他们认识到,萧扬并非一个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才能使得他们有所顾忌。
在场的贡士也都不是蠢货,绝大多数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萧扬与秦鼓的话中,哪些真哪些假,他们心里也是非常清楚,只是在这里不能表述得过于清楚。
“多谢孟兄了。”萧扬转过头,对孟斯宇行礼道。
“哪的话,不过大典倒是马上要开始了,我猜啊,萧兄必然是状元。至于我,能得个进士我也就满足了。”孟斯宇摆手道。
“孟兄谦虚了,若是依我看,以孟兄之才,当排一甲,若是不信,孟兄可以等着瞧。”萧扬回道。
殿试排名分一二三甲,一甲为前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三甲则同赐进士出身。
被萧扬这么一说,孟斯宇本来灰沉的心又跳动了起来,似乎看到了希望,上一次会试居于榜末给他的打击,一直遗留到现在。
“皇上驾到——!”
随着曹公公的一声高唱,皇帝登临了承文殿的最高点。
一直等候着皇帝的贡士们以及承文殿内所有人,整齐地跪下行礼,只有萧扬一人行拱手礼。
大宋规定,在会试或殿试中夺得榜首者,大礼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