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本名曲新,在他成家后不久,便被魏光相中,送到民部,改名为赵高。
然后经过几番周折,他来到了赵老将军身边,成为了一个卧底般的存在,他定期向魏光汇报赵家的消息,并且暗杀与赵家暗中联系,想要与宋太权抗衡的官员。
他这一次接到的,正是除掉萧扬的命令。
本来这次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任务了,只是中途任务改成了,杀掉赵聚荣。
今天中午,赵高第一次在下毒的时候,愣神了。
他想起了赵老将军十多年来,对他的情义,只是因为他成为天卫之后,姓赵,并且身手上课,便被赵老将军相中,作为随从一直带在身边。
这十多年来,无论多么危险的战场,赵老将军都站在他的身旁,甚至把他护在身后,没有一次因为他是天卫,而把他当成肉盾,或是送死的工具。
赵高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真的是赵家人,并且还是赵老将军的儿子。
但天奴这一个身份,以及他的家人,无时无刻不在牵制着他。
魏光手里握着他的妻子,他的子女。
赵高心中想着自己的亲人——这是最后一次了——眼睛一闭,手中的毒药便与药茶融为一体。
毒药是由
钩吻与砒霜等毒物混调而成,只需服用些许,便能使人半天内便毒发身亡。
而且此毒物的死状,与皇帝赐死的死状,极为相似,这也是一种混淆视听,转移矛盾的障眼法。
“赵高,你在做什么?早上大少爷不是派你出去办事了吗?”张疱人的声音吓了赵高一跳,他这是此生第一次失手被人撞见。
赵高忽然间有些慌乱,本来随便找个理由便能糊弄过去的赵高,转过头来傻笑着,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
“办完事回来饿了是吧,也用不着过来偷吃啊,马上开饭了,先出去等着吧!”
张疱人一副理解的样子,拍了拍赵高的肩膀,让赵高走出了膳房。
“老将军天一喝起酒来这药茶就不会喝了,这一碗药茶,先给老将军送过去。”张疱人吩咐着过来呈菜的下人。
此时的赵高尚未走远,听到张疱人的话,心中一颤:赵高对不起你,老将军……我没有办法。
……
“你这个废物!让你下个毒都能被人撞见,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你死,或者你的妻女死,选一个吧。”魏光破口大骂。
赵高可是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置的一枚棋子,不仅深得赵家人的信任,
而且还格外注重自己的家人。
只要自己手里握着他的家人,那么完全不用担心背叛,这么好的棋子,魏光可是打算利用到他死或者赵家亡为止。
只是没有想到赵高竟然被一个普通的疱人给撞见了!而且还没有灭口,赵高失去了赵家人的信任,现在的赵高对魏光来说,没有一点价值可言。
“放心吧,你死了之后,你的妻女,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魏光脸上突然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大人!您这是何意!”赵高被刺激到了,猛然抬起头,眼里尽是血丝。
“没听懂吗?你已经没用了!你现在自裁,我还可以留你妻女一命。如若不然,我现在派人去了结你的妻女。”
魏光一副看垃圾的眼神,嫌弃着天山人卑贱的同时,还蠢笨不堪,竟然这么简单的话,都要他来解释。
“所以你是选择自裁,还是让我杀了你?”
这句话,不是魏光说的,而是从房外传来。
一个人手提皓灵,一身朱红的状元冠服,因为沾染了鲜血而变得更加红艳,他一步一步,缓慢但坚决地朝魏光走来。
“萧扬?”在摇曳的烛火下,魏光看清了来人,“来人——!护卫——!抓住此暴徒
!”
许久,无人响应,他一个激灵,瘫坐在椅子之上。
“这里可是魏府……廷尉……的府邸……你私闯官邸……那可是重罪!”魏光嘴巴都在哆嗦。
“是吗?不知与你谋害国之重臣赵聚荣相比,哪一个罪状更重一些。”萧扬不急不缓,每一个脚步都如同鼓声,在魏光的心里隆隆作响。
“魏廷尉熟读律法,应该知道这是满门抄斩的罪行吧。”
“不过萧扬倒是不知朝廷官员根据罪证,抓捕罪犯时,遇到强烈反抗,无奈只能杀掉的情况时,到底有没有罪?”
萧扬笑了,但这笑容在魏光看来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这个疯子,当真疯了不成,你这是动用私刑!你杀了人,你也一样要死!”魏光被吓得连椅子都坐不住了,想要往后面跑。
萧扬冷嗤一声,现在想起来跑了?不过又能跑去哪里?
“对了,怕你不知道,你这魏府,所有人都死了,现在这里的活人,就剩我们了。反正上报,你们满门横竖也是一死,我觉得还是我亲自动手好一点。”
“至于是私刑,还是我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失手杀掉,那可由不得你们来说,毕竟等会你也跟他们一样,没办法
说话了。”
此刻的萧扬如同染血的修罗,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魏光忍不住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