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祭刀,是大宋的一种迷信的说法。
每一把出现在大众面前的神兵利器,因其威力惊人,削铁如泥,而令人惊异不已。
然而其制作过程往往都是凭工匠的经验与感觉,即使是工匠本人也很难准确说出制作的方法,所以古时的有名的兵器,往往都是偶然而生。
同时也因为工匠的籍籍无名,这种兵器往往会被贴上种种故事,而这些故事也多为在兵器将成之时,以身入炉,成为燃料,为兵器注入灵性,如此方能成就一件神兵利器。
当然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兵器之所以质量参差不齐,是因为古人的技艺往往都是子承父业,即使收学徒,也往往不会教授其内核的东西。
这也导致了工匠之间的交流甚少,只是靠着自身积累的经验,没有一个规范性的作业流程与标准。
所以以往的工匠也确实有许多人迷信祭刀这一说法,这也使得一些大的作坊暗地里买卖人口,来进行祭刀,对当地的影响十分恶劣,后来先帝也就禁止了民间的这一做法。
因为在冯翎来到之后,把火炉加以改良,并且对锻造、打铁、淬火、回火等工艺上制定了标准与规范,并且推广到了大宋各地,这也使
得只要掌握冯翎的技术,便能稳定高效产出高品质的武器。
现在的祭刀,只留在了大宋律例之中,同时也只有在特别重大的时刻,才会批准死囚作为祭品。
即使没有冯翎的改造,大宋先前的火炉最高也能达到一千度左右。
死囚一旦被投进火炉便会被烈火吞噬,在剧痛与清醒之中见证自己的死亡,是一项极其残忍的酷刑!
如果只是一刀砍下头颅,意识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消散,那么对死亡或许没有那么抵触。
最令人害怕的是自己要忍受着烈火灼烧的剧痛与对死亡天生的恐惧,在烈火中看着自己的躯体一点点消融,焦黑,而自己的意识则一直是清醒的。
这样的痛楚,只需稍微想象一样,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那个凶手,显然也对这个判罚充满了恐惧,他浑身都在颤抖:“陛下……不要啊……”
他呢喃着,他只恨自己没有在自己身上藏下一包毒药,或是一把匕首,自行了断,那样起码要比进火炉要好受得多。
但此时的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在意一个死囚的想法。
萧扬领着他,离开了皇宫,朝凌霄阁赶去。
按照惯例,上朝之时,宋太权都会坐在皇帝与百官之间,
以表示其监国重任,但今天他却缺席了,显然是为了避嫌,也为了避免凶手说漏嘴。
而今天,宋太权的耳目,便是丞相。
丞相在退朝之后,直接来到了宋太权的府邸之中。
宋太权是唯一一个能够居住在京都之中的王爷,其余的王爷,都是各有其封地,虽然离京都不远,但无事也不能随意进入京都。
丞相虽然是宋太权的岳父,但他对宋太权还是毕恭毕敬的,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长辈,而只是一个下属。
“王爷,属下已经查明,给赵府提供情报的人,是凌霄阁的冯家!而且,赵高我等也寻到了,他吞服断魂,死在了那个老头的坟前。而且他死前,还把我们安插在赵府的人,全杀了!”
丞相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赵高,坏事不说,竟然还是一个墙头草!
宋太权遣退了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妃子,淡然地道:“死了就行,既然他选择自行了结,那就让他去吧,我们不缺他这么一个天奴,只是可惜了这么些年来在赵府花费的功夫。”
魏光的暴露,虽然在他们的预想之内,但那也是在对赵靖下完手之后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刚对一个快要老死的赵聚荣下手,就已经暴露。
这
确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思考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以及破绽。
在战场上,情报几乎决定了战斗的胜负,若是自己这边出了奸细,把情报泄露出去,那么他们每一个行动的成功率都将大大下降。
所以他们才会耗费心机,来调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使得赵高与魏光如此快就暴露。
他们经过一番调查,最终只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凌霄阁在京都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情报网错综复杂,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意外获悉到他们的情报。
只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萧扬只是凭借着“赵高”这两个字看出的问题。
提到凌霄阁,宋太权显然有些烦躁:“那个凌霄阁,确实十分碍眼,当年除掉一个冯翎,安定了这么些年。但是本王的军队又确实需要其制造的武器……”
即使是现在,宋太权也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来解决凌霄阁,凌霄阁的核心技艺是握在冯家嫡系的手中。
宋太权曾经派人去窃取过资料,但那些资料,单独看每一个字,能看懂,组合在一起就根本没有办法明白。
如果贸然对凌霄阁动手,使得凌霄阁分崩离析,技艺失传,那么大宋的锻造技术要倒退回
冯翎出现之前,这是宋太权不愿看到的。
当年对冯翎动手,是在其有了孙子,并且把阁主之位传给了其儿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