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与田兴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萧扬来到这里,为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开口就是一万两?
趁着他们脑子没有转过来的时间里,萧扬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田夫人要萧扬拿出给赵湘灵买的首饰,而萧扬拿出来之后,她却一口咬定是假的,就在检查的过程中,不慎手滑摔碎。
冼远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就连嘴角都有几次控制不住地上扬,如此光明正大地找自己的长辈,以及官场上的上司讨债,这个场面,就是戏里面也没有这么演的啊!
田兴本来就是被这一万两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萧扬这说得有板有眼,而且那些话也的确是他的夫人经常说的,故而他也就信了。
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啊!今天本来要把冼远送出去,就已经让他很心疼了。
冼远不仅仅是他喜欢的一个小生,而且也深受京都其他人的喜爱,说冼远是季青班的招牌,他的摇钱树也不为过。
现在还要再赔个一万两,那他不是赔大发了?就是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啊!
“萧扬,不要太过了。”
就在田兴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时候,赵靖开口了。
赵靖
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田兴是客,还是品级比你高的上司,差不多得了,咄咄逼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但萧扬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不依不饶:
“哪里过了,一直以来赵府未曾给过我一文钱,我也未曾向赵府要过钱。这个玉佩可是我把陛下的赏赐花掉大半,才买回来的,可是就这么被摔碎了,要求赔偿,反倒是我的过错?”
萧扬的话让他们无法反驳。
毕竟那张收据上面索玉堂的印章,他们也是极为熟悉,只需一眼就知道,萧扬这张收据并非作假。
只是现在田兴毕竟是赵府的座上客,赵靖怎么也得维护一下田兴的尊严,否则传出去,以后谁还会来赵府做客啊!
赵靖冷声喝道:“可以了!你先退下,此事稍后再谈。”
田兴听到赵靖这一句话,就已经明白了赵靖的态度,他嘴角上扬,开始有恃无恐起来了。
田兴不是赔不起这一万两银子,他府中的库银少说也不低于十万,存在钱庄里面的更是数倍于这个数字。
但是他,就是不想给!
田兴如此富有,却只给自己夫人每月三百两的月例银钱,是因为其守财奴的性格,赚钱可以,
花钱,不行!
他喜欢看到自己的银库里面满满当当的样子,喜欢算自己赚了多少钱,而不是花了多少钱。
而且,萧扬不过是赵府的一个赘婿,即使是从六品的大夫,但那也是在天卫府任职,根本没有机会上朝,接触政事。
对于他来说,萧扬根本就是一个被赵府拴着铁链的狗,虽然现在萧扬叫得很欢,但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大人啊,此事就算是我内人的责任吧,毕竟她也是喜爱珠玉之人,看到萧大人的玉佩,想必是喜爱至极,是不可能故意摔碎的,无心之举,还请萧大人见谅。”
就算是她的责任吧?这样的话得亏田兴说得出口!萧扬在心里破口大骂。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田兴的无耻程度比田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这样一说,弄得像是萧扬蛮不讲理,硬是要把责任怪到田夫人的头上,还要来这里当众讨债,而且后面试图寻找原因,但对象根本不是萧扬。
现在赵靖在这里,赵靖作为家主,完全是可以“代”萧扬表示谅解的,一旦赵靖表示愿意原谅,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萧扬也就会白亏了这么珍贵的红
玉佩!
兵贵神速,萧扬在赵靖开口之前,就直截了当地道:“原谅可以!钱,拿来!”
这一句话就直接堵死了赵靖的路,只要萧扬发表意见比赵靖快,那么赵靖就无法代表萧扬。
反正萧扬也不害怕得罪人,因为能得罪的他几乎早就得罪光了,也不在乎田兴到底是不是宋太权他们那边的人,反正萧扬自己是不能吃亏。
其他人,随意!
萧扬的简单直接让田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没有想到萧扬竟然如此天不怕地不怕,他们两人都坐在这里,寻常小辈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萧扬面对他们,竟然像是面对同辈,甚至是面对寻常人一样!
但田兴虽然心里不愉快了,但也始终记得,自己此行来是把冼远送进赵府,赵靖是主,他是客,喧宾夺主乃是大忌。
所以他没有选择与萧扬直接对峙,而是利用赵靖,试图对萧扬进行压制。
“这……赵府的小辈,都如此真性情的吗?”田兴挤出了一个笑容,朝赵靖问道。
“让田大人见笑了,并非如此,萧扬他不过是……”赵靖难堪地道。
“除了钱,什么都不好使,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拿出一
万两的银票,我转头就走,好吧。”萧扬打了个哈欠,对他们这些话术,实在是有些腻烦了。
如果是值得萧扬尊重的人,萧扬倒是很愿意遵从礼数的,甚至会害怕自己失礼。
不过在这些显然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