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爷放心,可能是冼远他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他的父母,以及戏班的家人,都在我们手里呢!”丞相连忙回答道。
“而且宋铭这孩子,王爷您也是知道的,他一向聪慧,只是早些时候与那人厮混在一起,如今梁王走了,他倒是醒悟了过来。”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如果失败了,不用本王提醒你怎么做吧。”宋太权闭上了双眼,这是他在下逐客令的意思。
“还请王爷放心,既然王爷提起,我一定会盯紧的。属下告退”丞相站起身,离开了王府。
……
就在丞相与宋太权谈话之时,冼远其实已经动手了,他手持匕首站在萧扬的面前。
这些天他几乎都在练习,演出,练习,演出之中循环,在忙碌之中,他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因为萧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他们出戏受到的演出费,萧扬都与他们五五分成,而此前他们演出,给多少完全是看田兴心情,如今萧扬给的,是以前田兴的十倍不止。
他喜欢戏曲,喜欢唱,喜欢演,他享受在台上受万人瞩目的感觉,更加享受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所得到的钱财。
萧扬给的可
是真真切切的白银,以前的田兴,能够给他们半吊钱,就已经算是慷慨了,如今萧扬不管看演出的人,是权贵还是百姓。
保底都会给他们一人一两银子,最多的一次,自然是开元楼开业那一次,权贵们慷慨解囊,冼远那一天分到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戏班其余人就连拉场布的,也收到了五两银子的分红。
在萧扬这里,干一天能够抵得上以前一个月甚至一年,他们怎么可能不乐意?
要想马儿跑得快,自然得先让马儿吃饱饱,这个道理萧扬还是懂的。
只要萧扬给的足够多,甭管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杀自己,还是杀赵家人,他们都会十分乐意在萧扬这里赚钱。
所以直到期限到来的这一天,他们才猛然惊觉,自己不是真的来这里给萧扬唱戏的,而是来杀萧扬的!
故而他们虽然万分不舍与悲痛,但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家人握在他们的手里,自己只能够听命,只是可惜了萧扬这个这么好的雇主了……
季青班的其他人在出发前,都在惋惜这一件事,但只有冼远一人觉得此行凶多吉少,因为萧扬的身手,他可是见识过的,更别提他身旁的天卫了,更加的深不可测。
果然如冼远所料,他们按着自己习惯的潜行方式,来到了萧扬的房梁之上,但还没有等他们动手,他们就被十二天卫给制服了。
只有冼远一人注意到十二天卫,拿出匕首,成为了现在场上唯一一个站着面对萧扬的刺客。
“怎么按捺不住了?是时间到了还是什么?”萧扬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之上,问道。
“这些天我可是一点钱都没有给你们少发,只是如今你们如此对我,着实是有些让我心寒呀。”
“冼远你说说,我们合作得这么愉快,这些天来赚的,不说比你们以前赚得都多,但一半总归还是有的吧。我们何必如此呢?”
冼远眨了眨眼,不止一半,萧扬给的已经比他们以前赚得都多了,萧扬的慷慨,他们是都看在眼里。
可是,赵家人如果在今天一个都没死,那么死的可是他们的家人!
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够抱着一丝侥幸来到了萧扬面前。
如果萧扬死了,他们的家人能够存活下来,如果萧扬没死,那么失去家人的他们,也跟死了没有多少区别。
“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冼远苦涩地开口道。
“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啊,无非不就那么两样嘛?要
么你有把柄在他们手里,要么你们的家人在他们手上。”萧扬说得云淡风轻。
“也许大人不懂,家人对我们这些戏子的重要性,所以才会说得如此轻易。”冼远低下了头,缓缓道。
“我们这些戏子,向来被视为末等人,虽然比不上奴隶,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尤其是我们这种,唱戏之余,还得为主人刺杀的戏子。”
“可以说只有我们的家人,才不会轻视我们,才不会对我们轻易辱骂,对我们做出轻佻的动作以及做出过分的举动,只有他们,才把我们当成是人。”
“我们活着,为的就是我们的家人,能够跳出这一个圈子,让他们能够拥有一块田地,一栋房屋,过上平凡的生活,即使不被人重视,但也起码不会被人嘲笑,辱骂。”
萧扬一时哑言,也是认识到自己先前的那一句话,的确是有些让冼远误会了,他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你所说的无可奈何,其实我都可以帮你。
但冼远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扬也只能回应她。
“那么你觉得,我,已经开元楼的其他人,有把你们不当人吗?”
冼远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他细细地回忆,在开元楼中的每
一个人,每一件事。
“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他们之前都是天奴,是名副其实的奴隶,只要是大宋人,都能肆无忌惮地骑在他们的头上,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