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真的要回到天鸿楼吗?”冼远心中仍然不安,于是问萧扬。
萧扬十分肯定地点头:“是的,你们不仅要回到天鸿楼,而且还要光明正大地回去,要让整个京都人都知道,你们季青班回来了!”
在萧扬的预想之中,冼远以及季青班他们,起码得等到收回梁州之后,才能够回到阳光之下。
因为收回梁州,那边等于宋铭也失去了他的地盘,他的力量,甚至于已经死了,想要对冼远他们报复,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了。
但现在情况突变,宋铭已梁州作为筹码,竟然直接向皇帝投诚了,那么萧扬这边的部署自然也得改变。
“你跟在梁王田兴身边那么久,有没有见过宋铭?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萧扬问道。
“回大哥,自然见过。在我的印象里,宋公子他饱读诗书,彬彬有礼,即使是对待下人,也会保持着他那君子风度。”冼远回答道。
“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中,我曾经见过宋公子的另外一面,他无比狂躁,暴戾,固执,因为皇帝的事情与梁王争吵,最后他们父子俩不欢而散。”
“没事,人有点背
后的心思与性格,很正常。”萧扬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他看中的正是宋铭那表面上的道义,君子行为。
既然现在他在表面上已经向皇帝投诚,那么皇帝自然也会限制他对萧扬出手,那么只要冼远一出事,那么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田兴,而后便会牵扯出宋铭。
那么届时宋铭在世人面前所建立起来的形象便会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所以接下来宋铭绝不会在明面之上报复萧扬,也不会在明面之上对冼远动手。
而在那一次霸哥的事件之后,虽然没有人敢来开元楼闹事了,但客流量也少了许多,现在宋铭这提议正好,能够让冼远重出江湖,来让开元楼的生意稍微回暖。
只是相对于宋铭的伪君子性格,萧扬就不一样了,在他的眼里,对敌人,是根本不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的。
对待敌人的仁慈,那不就是对自己人残忍吗?他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需要考虑太多的民心走向,他能够顾好自己周边的人,那就足够了。
所以面对宋铭,萧扬是绝不会停下他的步伐,只要他找到机会,便会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即使不能一口把宋
铭咬死,也要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让其知道与萧扬为敌的后果!
……
远离京都的深山,曾经泡过萧扬的湖泊岸边。
罗老站在冰雪之上,望着这一个不大不小,看起来十分精致优美的湖泊。
良久,他那已经失去眼珠的眼皮稍微颤动,拐杖上的手猛然握紧,随着一声轰鸣。
那条在冰面之下仍然奔腾的瀑布底下的岩层轰然倒塌,落在湖面之上,冰层咯啦咯啦地开裂。
尖锐的石头破开冰面,细腻的沙土从冰面之中朝湖底掩埋而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个萧扬曾经待过的湖泊,已经消失不见,上面尽是灰黑色的泥土碎石。
那面岩壁与其上的瀑布也消失不见,就连那一条河流的泉眼,也被罗老给强行堵上。
在这一刻起,除非有人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又或是罗老重新来此,否则无人能够在此看到这面湖泊。
“差不多就这样吧。”罗老似乎有些不满意地瘪了瘪嘴。
“你把它毁了,你让我住哪里呢?”一个人出现在罗老身旁,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与这片山林湖泊共生,随着时令收获山中的
野菜,菌菇,笋儿,春天耕种,夏天捕鱼,秋天收获,冬天打猎,他一个人在此,这些已经足够了。
如今罗老把这片湖泊给毁了,他自然得另外寻找一个地方,又或是另找一处水源,否则明年开春,他的作物就没了灌溉的渠道。
“住哪里不是住?跟我一样四海为家,不也挺好。”罗老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湖泊而已,大不了他另外找个泉眼,帮他把水渠也弄好。
“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道习惯一处地方有多艰难,又不见你帮我修一条水渠。”那人仍旧只是叹气,言语之间其实也没有多么强烈反对。
“嘿嘿,这个湖泊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罗老嘿嘿一笑,他可不会真的帮他修水渠,对于他来说,如此大的工程,也是颇为累人的。
“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这不是一直帮你守着吗?”那人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湖泊原来所在的位置。
这么些年来,他靠着这个湖泊,早就把这个湖泊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如今看到它被掩埋,心中有无尽的感伤。
“我的大限……快到了。”罗老默默地说出了
这么一句话。
“所以这个地方,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发现。”
那人无言了许久,这个地方天然便发散着浓郁的灵力,这个湖泊里面的湖水经过灵力的浸润,就是普通人拿来喝,都会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
而且最为关键的还是,这个地方的灵力与在空气之中散步的灵力不同,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