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比萧扬要早一天醒来,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战斗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启禀殿下,田兴他……败了,而且还死了……”管家无比哀痛。
他跟了宋擎这么多年,自然也为了田兴做了不少事情,可以说田家能够有今天的基业,多半的功劳,都在老梁王宋擎的身上。
而田兴不仅被带走,而且还被满门抄斩,并且财产全部充公,这些可都是老梁王留下来的啊!理应成为新梁王宋铭的财产。
但他们竟然不事先通知,就如此行事,而且丝毫没有要上门来解释的意思,这是不打算把这些东西还给宋铭了!
听完管家的描述,宋铭几乎要把牙根咬碎:“本王早就看出来宋太权这个老匹夫不安好心!如今我父王尸骨未寒,竟然就敢公然对我宋铭手下的人动手!而且还侵吞属于我宋铭的东西!”
怒极之后,宋铭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要与萧扬起争执,为何要动用镇灵刀。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晕倒,而是就站在那里,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对待田兴!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把本属于他的东西,通通都装进他们的口袋之中!
这时起,宋铭的仇恨对
象,不单单是萧扬了,而是加上了一个丞相与宋太权。
“这一次的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传本王的口令,让那些被本王养着的猪猡们,把杀死荀老先生他们的真正凶手其实是萧扬这则消息,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
田兴不能白死,这个亏他宋铭不能白吃!这是宋铭现在的唯一想法。
但宋铭不知道的是,这一件事,不管他在不在,都将是无法改变,因为内丞府的兵马出发之时,宋铭还没有动用镇灵刀,更没有晕倒。
这一件事,田兴这一家,完完全全就是权力斗争之中的牺牲品。
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皇帝决意要让宋太权他们陷入内部斗争,罗老虽然现在不在京都,但余威仍在,利用罗老的余威,让丞相不得不做出决断。
不愿意对自己人出手,那是人之常情,那么自然而然,背负这个罪名的对象选择,就会变成与自己不那么亲近的人。
但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宋铭的那一个举动,那一个让田兴前往赵府送冼远的这一个举动,让田兴成为了绝佳的背锅对象。
可以说,田兴为什么会死,根本的原因,就是宋铭让田兴去的这么一趟赵府。
……
在回赵府的时候,萧扬开始反思起田兴的这一件事。
田兴的灭亡,就萧扬掌握到的情报来说,充满了偶然性,但却又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必然之感。
因为田兴此前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而且这些事情,往往是跟宋太权那一脉的人合作,最后才能成功的。
所以田兴有足够多的把柄,握在他们的手里。
丞相想要抓田兴,并且定田兴的罪,那么他只需要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让田兴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贪官,塑造成一个无比丑恶的形象。
那么接下来,不管他们继续往田兴身上扣什么帽子,百姓们都只会觉得惊讶,而不会去质疑。
所以田兴在丞相手中的诸多把柄,也是丞相敢于对田兴动手的原因之一。
这一件事让萧扬提高了许多警惕,还好自己以前行事,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如果自己此前行事,留下一点他们能够抓到的把柄,也许就连皇帝都来不及救他,他就已经像今天田兴一样,被带走,然后死在某一个角落,成为一堆没有名字的烂肉……
就在萧扬沉思的时候,马车已经在赵府的门前停了下来,萧扬走下马车,但并没有迈开脚
步朝赵府内走去。
因为赵湘灵,正站在赵府的大门前,凝望着他。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萧扬轻声问道。
“不多时。”赵湘灵摇头。
面对赵湘灵,萧扬总是觉得内心十分复杂,面前的人明明是自己成过亲的妻子,但平日里在朋友面前大大咧咧的萧扬,始终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明明她曾经那么多次对自己见死不救,就连一点援手都没有伸出来,可为何偏偏就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她却送药给萧扬,还亲自去给萧扬求药。
“进来吧,不论如何,赵府,也是你的家。”赵湘灵侧身,开始往赵府里面走去。
萧扬对赵湘灵这句话虽然略有触动,但并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赵老将军的原因,也许他早就与赵湘灵断了这一个关系了。
萧扬摇了摇头,把那些无关的想法甩了出来,跟着赵湘灵走入赵府。
赵湘灵走的方向,并不是她的房间,而是赵府的侧院之中的园林,名为杏湖园,萧扬曾经来过一次……但已经差不多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那一夜,虽然他们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晚宴,但终究还是不欢而散。
如果她不是姓赵的话,也许他们之
间,能够成为朋友……萧扬如此想着。
“这是你今天的药,且拿好了。”赵湘灵忽然停下,说道。
“我已经痊愈了,如此名贵的药